意?”
谢云舟死死地攥着拳头,只觉得一股腥甜的血气,猛地从胸口,直冲喉头。
他眼前一黑,整个人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以为自己在跟凤离斗,跟那个幕后黑手斗。
可到头来,他不过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棋盘上,一颗,随时都可以被丢弃的棋子。
皇帝,才是那个,从始至终,都冷眼旁观,坐收渔利的最终赢家。
他喉头那股腥甜再也压不住,猛地侧过头,一口暗红的血就喷在了牢房里那肮脏的稻草上。
那红色,在这昏暗的烛光下,仿似一朵开到极致,瞬间就要败落的绝望之花。
沈寒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撑着墙壁,剧烈地咳嗽,那身玄色锦袍下的身体,因为痛苦而剧烈地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
她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那双眼睛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刽子手,亲手将刀捅进了他的心脏,还要冷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流干最后一滴血。
“咳……咳咳……”
谢云舟终于止住了咳,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地直起身。
他再抬起头时,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翻涌的不再是崩塌与空白,而是一种近乎可怖的,燃烧着一切的疯狂。
他笑了。
那笑声低沉沙哑,在这死寂的天牢里,比鬼哭还要渗人。
“后继无人?”
他咀嚼着这四个字,好像在品尝什么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