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原本还算安稳的谢继安,猛地蹙起了眉头,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安地扭动,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呓语。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潮红。
莺歌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想也不想地就扑到了床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小少爷!”
赵澈的瞳孔,也在这一瞬间,剧烈地收缩。
沈寒星却只是看着他,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越发扩大。
“王爷现在信了吗?”
她将流血的手腕举到他的面前,就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
“我疼一分,他就会疼十分。”
“我要是死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却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要来得骇人。
赵澈死死地盯着她。
他从军多年,见过的狠人不在少数,有拿刀子捅别人眼睛都不眨的,也有对自己下狠手只为陷害政敌的。
可他从未见过像沈寒星这样的女人。
她用自己的命,做了一场豪赌。
赌注,是他唯一的软肋。
而她,好像就要赌赢了。
“把药拿来。”
赵澈忽然对一旁的莺歌冷声命令道。
莺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去。
赵澈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不由分说地捏开沈寒星的下巴,粗暴地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那动作,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好比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牲畜。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奇异的清凉瞬间顺着喉咙滑下,手腕上那火辣辣的疼痛,竟是立刻就缓解了许多。
沈寒星抬眼,便对上了赵澈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这是宫里最好的金疮药。”
他缓缓松开手,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她的手指,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
“在你还有用的时候,本王不希望你身上有任何伤口。”
他的话,是在施恩,也是在警告。
沈寒—星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她赢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赢。
她从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玩物,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小心看管的药人。
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你想要什么?”
赵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似乎终于肯正视她的诉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