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治?”
“这……”
老御医面露难色,“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根治小王爷的病,恐怕还需从那股气息的源头入手。”
他说着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床边的沈寒星。
老御医的话,好比一颗石子,投入了本就暗流汹涌的深潭。
源头。
这两个字,就像一道无形的利剑,精准地指向了沈寒星。
赵澈负手站在门口,身形未动,可整个内室的空气,却似乎都因为他而凝固了。
老御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多言了。
可皇帝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
“王爷恕罪是微臣学艺不精胡言乱语了。”
老御医立刻躬身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赵澈终于将视线从沈寒星的身上缓缓移到了老御医的脸上。
“既然学艺不精就该多看看医书,而不是在这里妄言揣测。”
“小王爷只是急火攻心,又受了些风寒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病症。”
“开个方子退了热便好。”
老御医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连声称是走到桌边,哆哆嗦嗦地提笔写下了一张最寻常不过的清热解毒的方子。
他将方子递给一旁的管家,然后提起药箱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他都不敢再看床边的沈寒星一眼。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寒星抱着怀中呼吸平稳的谢继安,好像一座没有感情的玉雕。
她没有看赵澈甚至没有因为老御医那番话而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心口处,那被药物强行压制下去的正蠢蠢欲动的疼痛。
那黑瓶的解药,药效正在一点点地消退。
“你感觉如何。”
赵澈终于走了进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寒星抬起眼帘,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映出了他冷峻的面容。
“死不了。”
赵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她这种语气。
一种明明身处绝境却又好像随时准备与他同归于尽的决绝。
“再过一个时辰蛊毒的反噬会比之前猛烈十倍。”
他冷冷地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