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痫症,也就是常说的羊角风。” 陈墨指了指脉诊本,“你回忆一下,家里有没有人得过这种病?尤其是直系亲属。”
男人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嘴唇动了好几次才低声说道:“我…… 我爹就是得这病死的。当年发作起来,能把桌子掀翻,最后是抽得没气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我怕影响孩子找对象,就没跟外人说过……”
这话一出,陈墨反而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下垂。他最担心的是后天脑损伤引发的痫症,那种病症多与瘀血阻窍有关,治疗起来更棘手。先天遗传型虽难根治,却能通过中药长期调理控制发作。只是这 “长期” 二字,让他心里犯了难。
“你别太自责,先治病要紧。” 陈墨安慰了一句,打开银针包。实习生赶紧递过酒精棉,他仔细消毒后,取出两根三寸长针,“孩子现在还有些痰浊蒙窍,先扎两针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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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护士扶住孩子头部,拇指按在百会穴上定位,飞快地将银针刺入一寸半,又在风府穴扎下第二针。这两个穴位是梁明远上次提过的,《针经》里说 “百会通脑,风府驱邪”,对付痫症再合适不过。他手指轻捻针柄,采用平补平泻法行针,嘴里解释道:“这两个穴位能开窍醒脑、镇肝熄风,比上次扎的人中穴更适合长期调理。”
不过五分钟,男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原本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冉秋叶凑过去看了看,轻声说:“脸色好多了,刚才嘴唇都是紫的。”
陈墨拔出银针,用棉球按住针孔,又取来纸笔开药方。这次他没有用上次的定痫丸加减,而是换了更侧重固本的方剂:党参五钱、白术三钱、茯苓三钱、陈皮二钱、半夏三钱、天麻三钱、钩藤四钱(后下)、石菖蒲二钱、远志二钱、炙甘草一钱。写完后又在下方补了一行:“加珍珠母五钱先煎,每剂药煎两次,混合后分早晚温服。”
男人赶紧接过药方,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怀里,又追问:“大夫,这药得喝多久?喝完就能好吗?”
陈墨的笔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男孩熟睡的脸上,心里掠过一丝犹豫。他前世见过太多先天痫症患者,有的坚持服药三年就断了根,有的却因中途停药反复发作。孩子才十二岁,要喝三年苦药,能坚持住吗?可若是不说清楚,家长大意了,耽误的是孩子一辈子。
“得长期喝。” 他抬起头,语气异常郑重,“如果刚才是最后一次发作,就连续喝三年,每个月来调一次方子。要是中间再犯,就从犯病那天重新计算时间。”
“三…… 三年?” 男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女人也停下哭声,满脸难以置信。旁边的阎埠贵也愣了,他教书几十年,见过得羊角风的孩子,却从没听说要喝这么久的药。
陈墨的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把 “先天病难根治” 的话咽了回去,只说道:“这孩子脾虚生痰,先天不足,得慢慢补。中药副作用小,坚持喝才能把病根压住。” 他怕家长嫌药苦,又补充道,“可以在药里加两颗红枣,别加多了,免得影响药效。”
男人愣愣地点头,攥着药方的手青筋都绷起来了。陈墨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 他还是第一次下这么长的医嘱,可除了这样,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时护士走进来,让男人去办理住院手续,说要观察三天,确认没有并发症才能出院。阎埠贵看没什么事了,就招呼冉秋叶他们:“咱们先回学校吧,下午还有课,明天再来看孩子。”
陈墨送他们到病房门口,阎埠贵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大夫,真是多亏你了。这孩子学习好,要是耽误了学业就可惜了。”
“我会尽量调方子,让他少受影响。” 陈墨笑了笑,又叮嘱冉秋叶,“回去跟同学们说,别议论他的病,也别跟他打闹,情绪激动容易诱发发作。”
冉秋叶连连点头:“我知道了陈大哥,我会盯着班里同学的。”
刚送走他们,陈国栋就走了过来:“陈墨,别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