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的目光被石缝中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柄断掉的短刀,只剩下半截刀身和刀柄,深插在岩石的缝隙里,刀柄上那个熟悉的“谢”字篆刻,让他心头猛地一震——这是三年前,谢家茗铺护院的制式佩刀!
他伸手握住那冰冷的刀柄,用力将其拔出。
就在断刀离鞘的刹那,他怀中的“鉴”字铜牌骤然发烫,脑中的罗盘系统随之剧烈震颤。
一道幽蓝的光晕自铜牌上流淌而出,顺着他握刀的手臂,瞬间覆盖了那半截断刃。
刀身上的血迹与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蓝光中交织成形。
紧接着,他脑海中那幅巨大的长江水道图上,竟凭空浮现出一段从未被标注过的、散发着微光的隐秘水路——那是一条直接穿过梅岭山腹的天然溶洞,其入口正位于这片废弃渡口之下,而出口,竟能绕过三江会层层封锁的九江段,直通下游!
他握紧了刀柄,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连接着三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他终于明白,父亲留下的,不仅仅是仇恨与荣耀。
“原来……”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恍然,“原来您早就埋下了退路……也埋下了,反击的路。”
月光下,谢云亭摊开一张简易的军用地图,那柄断刀被他重重地压在地图一角。
幽蓝的系统光芒,只有他自己能看见,正从断刀之上,投射出那条蜿蜒曲折的溶洞水道。
他的手指,缓缓落在了水道图的出口处,那里,正是九江下游最繁华的码头之一。
他要做的,是把这条绝境中的退路,变成一把刺向三江会咽喉的利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