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江会“江老鼠”处理仇家尸骨的秘密地点!
谢云亭猛然睁眼,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好个杜沧海,好一招“诈降诱杀”!
他当即决断,将计就计!
“传我将令,”他声音冰冷,却条理清晰,“召集所有管事,立刻密议!就说,明日‘信字号’首航,为显诚意,将运送五千饼特级‘春雪红’,走主江航道,不设防备!”
他特意加重了“不设防备”四个字,眼角余光扫过窗外,一个负责监视祠堂的暗哨身影一闪而过。
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而当夜,真正的“江安号”,早已在沈寡妇的指挥下,将船舱改装成了移动的烘茶工坊,载着云记最核心的制茶师傅和少量原料,借着夜色秘密离港,沿一条无人知晓的支流悄然远去。
主江之上,留下的,只是一支由七艘普通木驳船组成的、浩浩荡荡的“主力船队”。
子夜,祖山之巅的谢家祠堂。
谢云亭亲手将一枚空心的火漆印模,郑重地埋入那块刻着所有殉难工友姓名的石碑之下。
江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衫。
他对着冰冷的石碑,低声私语,仿佛在与那些逝去的灵魂对话:“诸位兄弟,三江会欺人太甚。今夜,云记便借你们的威名,向这长江讨一个公道!”
次日凌晨,天际泛白,江面浓雾弥漫。
三江会的总攻,如期而至!
五艘装备了撞角的铁皮快艇,如五支离弦之箭,从芦苇荡中猛然杀出,直扑那支看似毫无防备的木驳船队。
为首的快艇上,一名江匪狞笑着举起钩镰,正欲甩出,异变陡生!
“当——!”
一声悠远而沉重的钟鸣,划破晨雾,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审判之音!
是“信义钟”!
紧接着,“当!当!当……”九响连环,钟声轰鸣,响彻两岸!
霎时间,沿江十七处云记的巡茶哨塔,同时点燃了代表最高警讯的赤红双灯!
灯火连成一片,如一道燃烧的血色长城。
江面上,上百艘早已埋伏好的竹筏,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船工们齐声怒吼,一张张浸透桐油的巨型渔网被高高抛起,遮天蔽日,瞬间将五艘快艇笼罩其中!
然而,最让江匪们胆寒的,并非渔网。
而是那七艘木驳船上,不知何时,竟各自摆上了一具触目惊心的纸扎棺材!
每一具棺材前都点着白烛,插着引魂香,棺头用血红的朱砂写着一个名字——魏老刀、马六、李三宝……赫然全是死在三江会刀下的云记护航队员!
金花婶一身重孝,立于船头,她圆睁双目,指着惊慌失措的江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冤魂在此!三江会的杂碎,纳命来——!”
那声音凄厉如鬼哭,在江面上回荡。
快艇上的匪徒们看着那些写着亡者姓名的棺材,闻着那诡异的香烛气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有人怪叫着丢下武器,有人甚至不顾一切地跳入冰冷的江水。
混乱中,水鬼陈率领的潜水队如江中鬼魅,用麻绳将落水的江匪一个个捆缚结实,拖回岸边。
云记栈房,李四海眼见江上信号大乱,心知计划败露,正欲抽出火镰纵火焚烧仓库,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阿篾森然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李管事,戏演完了。”
审讯室里,被五花大绑的李四海反而不再伪装,他抬起头,冲着谢云亭狞笑道:“姓谢的,你赢了这一局又如何?我们杜会长说了,你们云记讲规矩,我们就把长江的规矩全都毁掉!你们信人心,我们就把人心挖出来,看看是黑是白!”
谢云亭静静地听着,脸上不见丝毫怒气。
他挥手示意阿篾解开绳索,甚至亲自为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