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话音未落,人群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瞬间点燃。
“对!我们是来买尊严的!”
“哗啦——”又一个钱袋被倒空。
“哗啦!哗啦啦——”
百余名工人、车夫、小贩,仿佛约定好一般,齐刷刷地解囊付款。
两文、五文、一角的硬币,混杂着汗水与岁月的铜板,在桌上迅速堆成了一座闪闪发光的小山。
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汇成一股雄浑的交响,震得那几个巡警脸色发白,步步后退。
一名混在围观人群中的年轻记者,颤抖着手,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新闻报》次日的头版头条,标题醒目如血——《两文钱,在闸北砸出了一个响雷》。
当夜,上海万籁俱寂。
谢云亭独自坐在后院,取出那半块尘封的“贡焙遗株”茶饼,缓缓投入一盆清水之中。
没有火漆封印,但一股沉郁霸道的松柴余香,依旧顽强地从茶饼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出,弥漫在清冷的空气里。
他低头看着水中那逐渐舒展的茶叶,仿佛看到了程鹤年那张惊恐的脸,轻声低语:“程鹤年,你藏得再深,也盖不住这茶的魂,更堵不住这满城的嘴。”
这一夜,闸北铜钱落地的巨响,终于穿透了夜幕,震动了法租界深处那一扇朱漆紧闭的厚重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