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知……能否送教上门?”
谢云亭看完信,沉吟片刻,提笔在信的背面批复:“教育无内外,唯有心开门。”他随即命令阿篾,立刻组建数支流动教学小队,每队由一名优秀女学员和一名精壮男伙计组成,确保安全,将“云记”的课堂,送到那些被困在深宅大院里的女人身边。
月末结算,“筛春”的纯利竟高达七万银元。
在清心茶舍的后院,谢云亭当着所有学员的面,宣布了这笔钱的用途:“其中三万,将用于赎回苏家被恶意拍卖的嫁妆器具。剩下的四万,将作为启动资金,成立‘清心女子教育基金’,用于支持更多女性的学习与创业。”
掌声雷动。
苏晚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台。
她从谢云亭手中接过那张写着“肆万元整”的基金凭证,亲手将它贴在了教室的墙壁上,那面墙,正对着所有学员的座位。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得通红的脸,声音清亮而有力: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仅仅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谁的母亲——我们,是制茶师。”
窗外春阳正好,暖风穿堂而过,吹动着晾晒架上的竹匾。
筛底的新茶随风翻涌,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千万颗沉睡的心,正在这片春光里,一寸一寸地醒来。
这场胜利,来得既实在又振奋人心,让整个“云记”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明,细雨如丝。
清心茶舍的大门外,竟悄无声息地排起了一条长队。
队伍里的人,大多是面带愁容的本地茶农,他们一言不发,神情肃穆,既不像来闹事,更不像来买茶。
每个人的手里,都紧紧攥着一纸盖着红色指印的陈旧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