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一旦听到北岸信号,立刻组织人手抢修栈桥!”
“石伯,”他最后看向石聋伯,眼中带着深深的信任,“水鬼,就拜托您了。”
子夜刚过,江面上起了薄雾。
二十艘载满湿柴草的渔船被悄悄推入江心,无人驾驶,只用长篙稍作引导,便顺着江流浩浩荡荡地向下游漂去。
湿柴被桐油引燃,不着明火,却冒出滚滚浓烟,在夜色中如同一群奔袭的巨兽,声势骇人。
“敌袭!是火船!”三江会的哨船率先发现了这支诡异的“船队”,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上游弯道内的八艘主战船顿时乱作一团。
炮手们手忙脚乱地调整炮口,对着那片翻滚的浓烟猛烈开火。
一时间,炮声隆隆,水龙炮喷出的水柱在江面上炸开巨大的水花,火光与水雾交织,将整片江面映照得如同白昼。
混乱中,一发炮弹打偏,正中自家的一艘巡逻哨船,那小船当即炸裂,船上的人惨叫着落入冰冷的江水。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片炮火硝烟的掩护下,六条幽灵般的黑色梭艇,正紧贴着北岸犬牙交错的礁石与芦苇,无声地逆流而上。
谢云亭伏在船头,江风将炮火的硝烟味灌入他的口鼻,他却心如止水,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片因水流变缓而显得格外平静的沉沙区。
那里,正静静地停泊着守护主锚链的两艘敌舰。
就在梭艇即将进入沉沙区的瞬间,他掌心的鉴定系统界面忽然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闪,一行虚幻的金色小字浮现,如烙印般刻入他的脑海:
【群感预警:敌首舰左舷,寅时一刻换岗,间隙十二息。】
他心中猛然一震!
这不是系统自带的功能。
他瞬间明白了,这是那条松火炬长龙,是那位跪地送上姜汤的老妇,是山民们日夜的期盼,是所有护路人同仇敌忾的意志汇聚于此,通过系统,给了他这致命一击的窗口!
十二息!
他不再犹豫,猛地一挥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登船,斩锚!”
梭艇如离弦之箭,无声地靠向敌舰。
“上!”
山鹞子第一个动了,他手中的飞索如同长了眼睛的毒蛇,精准地扣住敌舰栏杆,整个人如猿猴般荡了上去,两名刚要换岗的守卫还没看清人影,便被他一记手刀砍中后颈,软软倒地。
谢云亭紧随其后,他的目标不是杀人,而是船上的主控舱。
他如一道青烟,掠过甲板,一脚踹开舱门。
舱内的船主正举着望远镜看下游的“火船大战”,被这天降神兵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望远镜“当啷”落地。
“船归我,你活命。”谢云亭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声音冷得像江底的寒铁。
与此同时,南岸边,石聋伯将一面巨大的铜钟半浸入水中,由两名壮汉用包着厚布的木槌,按照一种奇特的、与水流共振的频率,沉闷地敲击起来。
“咚……咚……咚……”
那声音仿佛直接传入水底,化作无形的声波。
正在水下悄悄安放炸药的几个“水鬼”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再也无法保持潜伏,纷纷狼狈地浮出水面换气。
迎接他们的,是早已等候在芦苇荡中的一张张渔网和一根根冰冷的长矛。
三更刚过,两艘主锚守护船被彻底控制。
谢云亭发出信号,孙掌柜立刻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工匠和民夫,从南岸涌上残桥,在摇曳的火把光下开始了疯狂的抢修。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根碗口粗的缆绳被死死系牢。
断裂的栈桥,竟被奇迹般地重新连接了起来。
谢云亭立于桥头,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在他满是硝烟的脸上。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