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几天,心口像有火在烧但请您一定记得,火能烧树,烧不了人心;钱能买官,买不了滋味。我这条烂命,就还给这片山了。您……您要把根留住。”
翌日清晨,茶农们在南坞谷后山的一片老茶林下,发现了石瘌痢。
他静静地躺在一株百年老茶树下,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他的口中,还含着一片未嚼尽的兰香红茶,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品味这片土地最纯粹的馈赠。
谢云亭亲手为他覆上最后一捧土,在他简陋的坟前低声说道:“你说错了。你的命,没有还给山。它已经活进那些新苗里了。”
远处,第一缕春阳终于穿透了山间的薄雾,照在南坞谷口那层层叠叠的嫩叶上。
那一片片新绿,在晨光中反射出点点金芒,宛如万千朵绿色的火焰,正从灰烬之上,悄然燎原。
但这燎原的绿意,尚未抵达那条吞吐着万国轮船的大江。
江上的风,已经开始变了味道,带着一种刮骨的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