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放着老婆一个人在家,带人去东北进货。
不然就苏婉卿这样柔弱不能自理的性子,现在纪府怕是早就散了。
“嗯,铺子那边怎么样?”
纪福全继续汇报。
“我们纪家在城里共有七家药材行,两家医馆。除了两家医馆被征去当临时伤兵营,药材行都交代关了门。”
“里面的药材被征收走了一部分,其余的偷偷运了回来,就在西跨院的仓库,药材用石灰防潮,账本都存在地窖的铁皮箱里。”
现在外头乱,就连绸缎庄都能被抢,更别说能救命的药材铺了。
绝对是首要攻击目标。
结果纪福全不仅保住了铺子,还保下了大部分药材,纪平安对纪福全的能力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的人才,放在现代管理一家集团公司都不成问题啊,妥妥的职业经理人。
“全伯,有你在真是我纪家之幸。”
纪福全连忙摆手:“三少爷过誉了,能顺利将药材铺的药材带回来,还要多亏了谢参谋,他安排人帮忙这才让我能顺利把药材带回来。”
“哦对了,他还派了人在这条街上巡逻,府上护院用的枪也是他派人送来的。”
“谢参谋?”
纪平安疑惑看向纪福全,他家什么时候认识姓谢的参谋了。
纪福全道:“是谢家大公子谢景行,同大少爷同是中央陆军军校的同学。”
纪平安满眼诧异。
谢家,那可是祖上担任军机大臣的功勋世家,现在家族与德国顾问团也是渊源深厚。
这样的家庭,是他们纪家根本够不到的高度。
他能照顾他们家,应该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了。
轰——
纪平安和纪福全循声望向窗外。
飞机又来城外轰炸了。
今天已经是11月26日了,金陵不安全了。
纪平安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交代纪福全。
“全伯让人送热水去我房间,我洗漱打理下,之后你去把药材行的掌柜和伙计都找过来,让府里的下人都去前院候着,我有事要交代他们。”
“是。”
纪福全去让人准备热水和餐食,纪平安则先回了自己的卧房。
房间里有块穿衣镜,镜中的人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会很狼狈,但没想到会这么狼狈。
头发像团乱草纠结在一起,沾着草屑和尘土。
下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胡茬,青黢黢的,把脸颊轮廓遮得模糊不清。
眼窝深陷,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起皮,透着股颓败的狼狈。
“卧槽。”纪平安摸着自己的下巴低骂一声。
他这模样家里人都能认出来,也是真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