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各斯”项目组在Demo成功的鼓舞下,进入了为期三周的密集攻坚期。
星轨之巢的书房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陆辰野带领林浩将基础架构从规则匹配升级为概率图模型,整个系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
键盘敲击声在房间里连绵不绝,像一场永不停歇的秋雨,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深夜。
“这里需要引入贝叶斯网络。”陆辰野指着屏幕上的架构图,“传统的if-else结构已经无法处理复杂的法律推理。”
林浩快速敲击键盘,眼神专注:“明白,我正在重构证据链的逻辑模块。”
另一边,王薇构建的案例库已经包含上千个精心标注的案例。
她的电脑屏幕上同时打开着十几个文档窗口,从最高法院的指导案例到地方法院的典型判决,都被她系统地整理归类。
“这个侵权案例的标注需要更细致。”她推了推眼镜,对旁边的赵雨说,“被告的主观状态这一栏,要区分直接故意和间接故意。”
赵雨点点头,在标注系统中添加了新的分类维度。
三周时间里,每个人的作息都变得极其规律。
早晨八点准时出现在星轨之巢,晚上十一点才陆续离开。
外卖盒子在垃圾桶里堆积如山,咖啡的消耗量是平时的三倍。
但没有人抱怨。
每个人都沉浸在攻克技术难题的兴奋中。
然而,就在准备向王教授做中期汇报的前一天晚上,系统在测试一个改编自真实案件的复杂情境时,给出了令人不安的结果。
晚上十一点,星轨之巢的书房依然灯火通明。
测试界面上显示着精心设计的案件描述:
“一名单亲母亲因无力支付孩子医药费,在超市盗窃婴幼儿配方奶粉与药品,价值约500元。监控显示她曾反复查看价格标签,并在被发现时立即归还物品且表示愿意赔偿。”
这个案例是王薇从法律援助中心的实际案例中改编而来,特意选择了情与法激烈冲突的典型情境。
林浩按下执行键,期待地看着屏幕。
三秒后,系统分析报告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行为模式匹配:盗窃罪(既遂)
情节评估:数额较大(根据本地立案标准)
输出建议:移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置信度:87.3%」
“这太荒谬了!”林浩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力拍了下桌子,“这系统怎么比法条还冷血?它看不到这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母亲吗?它读不懂那些反复查看价格标签的犹豫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失望。
王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
她从法律数据库调出相关法条,语气平静地说:“从纯技术角度看,系统判断没有错。它准确识别了所有客观要件——非法占有目的、秘密窃取行为、数额达到立案标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问题是,它识别不了眼泪,理解不了绝望。系统只能看到客观行为,却看不到行为背后的无奈。”
陆辰野始终沉默着。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模型的完整决策路径图。
复杂的节点和连线在屏幕上展开,像一张精密的神经网络。
在“紧急避险”和“期待可能性”的节点上,概率权重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分别只有0.7%和0.3%。
系统像最严谨也最僵化的法官,只认事实要件,不问人间冷暖。
苏晚轻轻走到陆辰野身边,将手轻轻按在他放在键盘的手上。
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敲击代码而微微发烫。
“记得星空展上说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像夜风拂过窗棂,“罗塞塔石碑的价值不在于翻译单词,而在于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