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谷中那把经过千锤百炼的利刃,也即将迎来重建后,最为特殊也最为严峻的一次考验——不仅要消灭看得见的敌人,更要斩断那些试图从内部腐蚀他们的、无形的毒芽。
被袭击的村庄名叫石涧村,位于砺刃谷东南方向,地处相对偏僻,但群众基础一直不错。当秦守义带着王根柱的突击排和栓子的狙击小组赶到时,看到的是一片劫后的凄惨景象。几间房屋的余烬尚未完全熄灭,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幸存的村民聚拢在一起,脸上带着惊惧、悲伤,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对突然到来的秦守义等人的疑虑和审视。
村里的老支书头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在一位幸存民兵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迎上来,还未开口,老泪便先流了下来:“秦队长……你们……你们怎么能……”
“老支书!”秦守义抢上一步,扶住老人,声音沉痛而坚定,“您放心,这事绝不是我们独立大队干的!是鬼子汉奸冒充我们,栽赃陷害!我们就是来抓这些狗杂种,给乡亲们报仇的!”
他立刻命令王根柱带人勘察现场,安抚村民,救治伤员。栓子则带着狙击手,迅速占据村庄外围的制高点,警戒可能存在的敌人监视或二次袭击。
现场勘查很快有了结果。王根柱在村口发现了不同于八路军制式军鞋的胶底鞋印,在被抢的粮仓附近,找到了几枚7.62mm口径的弹壳,这是日军制式武器友坂步枪的子弹,绝非独立大队使用的武器。更重要的是,一名躲在草垛里侥幸逃过一劫的半大孩子,哆哆嗦嗦地描述,他看到那些“八路军”在村外脱下灰布军装,里面穿的是黑色的对襟褂子,像是……像是皇协军的衣服!
“皇协军!狗汉奸!”王根柱咬牙切齿。
线索指向了驻扎在三十里外“白石堡”据点的一支皇协军部队。这支皇协军连长叫刘黑七,原是当地一股悍匪,投靠日军后无恶不作,对周边地形和八路军活动规律有一定了解。
“刘黑七……”秦守义眼中寒光闪烁,“看来中村是让这些地头蛇来干这脏活了。”
“队长,咱们直接去打白石堡?端了这窝汉奸!”有队员愤然请战。
“不行。”秦守义冷静地摇头,“白石堡据点坚固,强攻伤亡大,而且容易打草惊蛇。咱们要干,就得干得干净利落,把这伙冒充咱们的杂种连根拔起,还要拿到他们栽赃陷害的铁证,公之于众!”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他要利用这伙汉奸得手后可能的骄纵和心理,引蛇出洞,在他们再次作案时,予以雷霆一击!
他命令部队在石涧村外围隐蔽驻扎,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则散布独立大队因被诬陷,已撤回砺刃谷,正在内部整顿调查的假消息。同时,他派出栓子小组的精干队员,化装成货郎或樵夫,密切监视白石堡据点的动静,并侦察周边其他可能与石涧村情况类似、容易遭受袭击的村庄。
等待是煎熬的,但也是必要的。秦守义利用这段时间,亲自带队,在石涧村村民的帮助下,在村子周围几处险要地段,设置了埋伏圈和陷阱。他要让这里,变成这伙汉奸的葬身之地!
三天后的黄昏,栓子派出的侦察员传回紧急消息:白石堡据点出动约一个排的兵力,约三十余人,换上了八路军的灰布军装(虽然粗糙,远看足以乱真),正悄悄向距离石涧村不远的另一个村庄——柳林屯方向运动!
“果然来了!”秦守义精神一振,“目标,柳林屯外围,野狼沟!那里是去柳林屯的必经之路,地形险要,适合打伏击!全体都有,紧急集合!”
独立大队的队员们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迅速而无声地行动起来。连日来的憋屈和愤怒,此刻化为了冰冷的杀意。他们要在野狼沟,用敌人的血,洗刷泼在身上的污水!
夜色渐浓,野狼沟两侧的山坡上,独立大队的战士们如同融入了岩石和灌木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伏下来。秦守义亲自指挥,王根柱的突击排埋伏在沟底通道两侧,准备近战歼敌;栓子的狙击小组则分散在制高点,负责狙杀指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