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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氤氲了镜面,也让有些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振。
快速洗完一个澡后,感觉整个人从外到内都清爽了不少,
尽管那源自骨髓深处的酸痛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如同背景噪音般无法消除。
他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卧室那唯一的衣柜前。
他的衣柜构成极其简单,只有两个。其中一个里面整齐挂着的,全是对空六课发放的,功能性与标识性并重的制式工装。
而另一个衣柜里,则陈列着堪称“单调”的风景——清一色的便服,都是款式极度简单,颜色高度统一,面料注重舒适与耐用性的长裤和上衣。
穿着只需满足蔽体、防护、适应环境变化的基本需求,无需为此耗费多余的心神进行挑选,也完美契合了他习惯性隐匿于人群之中的行为模式。
他随手从其中取出一套深灰色的衣裤,利落地换上。
柔软的棉质面料接触皮肤,带来熟悉的触感。
整理完毕,他不再停留,径直推开家门,步入了门外那片尚未苏醒的世界。
室外的空气比在窗边感受到的更为开阔和凛冽。
街道上空旷无人,只有极远处隐约传来的,环卫工人清扫落叶时发出的,富有节奏感的沙沙声,更衬托出这份黎明前静谧的深度。
路灯在清冷的空气中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
云澈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呼吸。
他站在街边,清冷的风拂过他半干的发梢。
现在,他需要决定前往厄匹斯港的交通方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