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眺望海面而完全移开,她的视线依旧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他的侧脸上,
再次开口,问的依旧是那个核心问题,但措辞和角度略有不同,带着更深的探究:
“身体,真的没事吧?”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
“问题不大。”
云澈的回答依旧保持简洁。
然后,便是短暂的,仿佛被港口清晨的湿气凝固住的沉默。
只有远处灯塔顶端规律转动的透镜发出的,微弱而持续的机械运行声。
以及更遥远的地方,海浪不知疲倦地,一遍遍轻抚着混凝土堤岸和礁石所发出的低语,填充着两人之间的空隙。
过了一会儿,
“你,那几天,为什么不回消息?”
她指的是他请假期间,她发送的那些如同石沉大海,未曾得到只言片语回复的询问。
云澈沉默了片刻,视线依旧落在远处那条仿佛永恒不变的海天交界线上,那里正开始酝酿着色彩的微妙变革。
他在脑中快速权衡。
实话实说——进入高危空洞,遭遇强敌,身负重伤,昏迷两天?这明显不行,毕竟自己的理由是‘病假’,病人进入空洞怎么听怎么不合理。
他需要一个更合理,更接近常态,也更不易被深入追究细节的理由。
“精神不是很好,”
他选择了一个半真半假,模糊了关键界限的说法,声音平稳,
“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样过于简单,甚至显得有些敷衍的解释可能不足以取信于对方。
或者,
内心深处某种陌生的情绪驱动着他,让他罕见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补充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在他过往的字典里,出现的频率极低:
“抱歉。”
星见雅看着他依旧望向远方的侧影,微微摇了摇头,头顶的狐耳随之轻轻晃动,表示不必在意。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像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
然而,云澈却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之间原本那种即使沉默无言也显得自然,舒适的氛围,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变得有些凝滞,有些生分,像是无形中隔了一层薄薄却坚韧的冰面,虽然透明,却实实在在地阻碍了温度的传递。
少了些之前的坦然与心照不宣。
另一边的星见雅,心中也并非全无波澜。她的逻辑处理核心几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确定,云澈绝非因为一场简单的“病”而请假消失。
她清晰地记得,云澈曾随口提过他租住的公寓没有配备厨房,这意味着他这几天的生存必然依赖于外卖。
一个体能和意志都强悍到能和她进行高强度对抗训练,在空洞中以一当十的家伙,会因为一场所谓的“病”,
虚弱到连拿起手机,看一眼消息并简单回复的力气都没有?这在她构建的逻辑模型里,存在着明显的矛盾点,无法自洽。
一种难以名状,此前很少体验过的情绪,在她冷静的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不是被冒犯的愤怒,也不是被欺瞒的责怪,而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
她无法准确定义这种陌生的情绪。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回应这微妙的气氛,东方的天际线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
那沉郁得近乎压抑的墨蓝色开始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被一抹极淡鱼肚白所取代,
紧接着,仿佛是造物主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盘,羞涩而温暖的橘粉与灿烂的金黄色开始晕染开来,层层叠叠,越来越浓烈。
厚重的海雾在这不断增强,仿佛拥有实质的天光面前开始节节败退,逐渐变得稀薄,透明,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撩开的面纱。
终于,在某一刻,一缕纯粹而耀眼的金色阳光,如同神话中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