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被打得头偏过去
五个指印清清楚楚落在陈贺脸上
足够看出打的人有多用力
一阵阵酥麻传到脸上,陈贺半张脸都麻了。
骆临骄和另一个人下意识站好,他们很少见过昭爷发脾气。
她天生情绪淡,别说发脾气,就连真正的笑也很少有过。
周江手劲很大,又压着脾气。
整个楼道上的人看着,几个医生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庄寒熙及时给他们解了围,让他们走。
“陈贺,你是蠢货吗?”
周江声音很冷,连着嗓子沙哑都带着点说不出的厌世感。
开飞机要三个小时,手术也是四五个小时,周江为此还要背上被老疯子发现的风险。
周江回头一看,吃力又没好处。
陈贺看着站在冷色灯光下的少年,是少女。
他只能想起U盘里那些画面,喉咙像是沾了棉花似的。
他手指紧握着拳头,顶着半边麻木开口,“我……对不起。”
骆临骄往前一步,正好是落后周江一步的地方,能最先反应陈贺动作的地方,一身的肌肉戒备起来。
陈贺心里乱糟糟的,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想问她以前过得好不好?想问那时候她是怎么撑下来的?她当时只有五六岁啊。
明明,明明,阿芷说过她是家里唯一的妹妹的。
明明,每一个人都说,她是自己丢的。
明明,他们该保护好她的。
最后的最后的,他只说出了“对不起”。
“对不起?”
周江压不住的躁,“你去和老爷子说。”
你去和地下的姐姐说啊
君瑾看到陈贺递过来的目光,没有理会,从瑜园的人手里,拿起衣服给周江披上 。
初春的时节天气都带着寒气,有的人还穿着毛衣,周江套了个薄薄的外套在站在楼道上。
周江没拒绝,衣服是瑜园里她常穿的一件,厚重的衣服到了肩上,温度回到了身上。
周江把手伸进袖子里,寡淡的唇色吐出冰冷的字眼。
“陈贺,我不管你查到了什么?这几天安分一点,别动手。”
能让君老爷子失态至此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周江这几年躲躲藏藏,连京市都很少回,哪有功夫查到什么真相?
她单是查出她身边人一笔不正常的资金流动,猜了个大概出来。
给人使了点绊子而已,她一家又禁不起查,贪污受贿,杀人灭口,足够让她和她家里人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周江愿意在Z国保持温和的手段。
明明陈贺的身量更高,但是在周江面前莫名的低了一头。
“我知道了。”
陈贺深吸一口气,一巴掌而已,他欠眼前人太多了。
“你想做什么?”
陈贺迫切想知道这个人的计划,为什么要用周江的身份,为什么要失踪?会不会有危险?
他能不能帮上忙
周江把无力的右手放进口袋里,药膏苦涩的味道让周江微微耸了耸鼻子。
她没回答
就是最好的回答
陈贺养尊处优四十多年,人生顺畅,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他为什么也做不好。
周江转头看向那里站的笔直的庄寒熙,“交给你了。”
“好。”
白大褂被庄寒熙穿出几分少年意气,“我最近想出一个新的治疗方案,你等等我,我试一下,成功的话就给你用。”
庄寒熙本来是不想这么早说的,但是又实在忍不住。
他在用这个方法告诉眼前人,还有人希望你好。
庄寒熙更想她自己亲手治好自己,但是这个人一拖再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