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手术！”她转身往消毒室走，声音带着股豁出去的果断，“生理盐水、磺胺粉、止血钳，都备齐了！”
清水百合应声而去，脚步轻快得很，很快就把器械盘端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急切，还不忘叮嘱那两个汉子：“你们去前屋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后院，特别是……记者。”
手术做了快两个时辰。男人的腹腔被震得一塌糊涂，肝脾都裂了口子，赵佳贝怡光是止血就用了十几把钳子。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口罩上，黏糊糊的，糊得人喘不上气。
“血压还在掉！”清水百合捏着血压计的皮球，声音有点发飘。
“输血！”赵佳贝怡头也不抬，手里的缝合针正穿过破损的腹膜，“抽我的，我是O型血。”
清水百合愣了一下，赶紧去拿输血包——那是从空间里弄出来的，细针头，带橡皮管，看着比这年月粗拉拉的针头先进多了。针尖刺进赵佳贝怡胳膊时，她疼得皱了皱眉，却死死盯着术野，不敢分半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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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血止住了。当最后一针缝合线打好结，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叫。
男人还没醒，却保住了命，胸口起伏比刚才平稳多了。赵佳贝怡摘下口罩，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赵医生，您流了好多血。”清水百合端来杯红糖水，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眼圈红红的，“快喝点补补，看您脸白的。”
赵佳贝怡接过杯子，刚想喝，目光无意间扫过男人的腋下。刚才缝合时没注意，现在他侧躺着，破军装的袖子滑上去，露出块青黑的皮肤，上面赫然有个烙印。
不是刺青，是用火烫出来的，边缘还发着焦黑，像块没烧透的炭。是个编号：731-194。
赵佳贝怡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红糖水洒在衣襟上，黏糊糊的，烫得她心口一缩。
731？！
这三个数字像道炸雷劈进脑子里，震得她耳朵嗡嗡响。穿越前看过的史料在眼前翻涌——731部队，那个在东北搞活体实验的恶魔部队，他们把抓来的人叫做“马路大”，在日语里是“原木”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实验材料。
那些“马路大”身上，都打着这种编号！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白大褂贴在身上，凉得像冰。难道……731的爪子已经伸到上海了？这个男人，是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的？还是……
“赵医生？您咋了？”清水百合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个烙印，眉头拧了拧，“这是啥记号？看着怪瘆人的。”
赵佳贝怡猛地回神，赶紧扯过被子，把男人的胳膊盖得严严实实，声音有点发紧：“没什么，许是部队里的记号吧。”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救人，怕是连这医馆都得被掀了顶。
清水百合的眼神在她脸上停了两秒，随即又露出那副关切的模样：“您是不是太累了？我来守着吧，您去躺会儿，天亮还有病人呢。”
“不用。”赵佳贝怡站起身，定了定神，指了指床头的药盘，“你去熬点浓米汤，等他醒了能喂点。对了，给他换纱布时，磺胺粉用双倍量，伤口太厉害，别让它化脓。”
“哎，我记住了。”清水百合乖巧地应着，转身往厨房走，步子轻快得像没事人一样。
赵佳贝怡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那根弦“嘣”地绷紧了。刚才看到编号时，胸前的【微光探测器】轻轻凉了一下，快得像错觉。是因为这编号本身太吓人，带着股子血腥气？还是……因为清水百合？
她走到床边，看着那个昏迷的男人。他的手还攥得死死的，指节都泛白了。赵佳贝怡试着掰开，发现掌心里是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绣着个模糊的五角星，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匆忙绣上去的。
是自己人。她心里一酸，眼圈有点热。可那个烙印像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怎么都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