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够深。
钢针插进砖缝时,发出“咔”的脆响,像咬碎了块冰。她的手腕转了转,针尖在缝里搅动,动作又快又稳,比给病人打针时利落十倍。砖缝里的黄连渣被挑出来,落在地上,散发出苦苦的味。
赵佳贝怡看见她的肩膀在颤,不是怕,是兴奋,像揣了只扑腾的麻雀,抖得停不下来。指尖抠砖的动作越来越急,指甲缝里渗出血丝都没察觉,血珠滴在墙面上,洇开小小的红点,她也浑不在意,眼里的光比手电筒还亮,像淬了火,恨不得立刻把墙凿穿。
“快了......”赵佳贝怡对着玻璃无声地说,指尖把窗沿的灰蹭掉一小块,露出下面的木头原色,纹理清晰,像张网。
果然,下一秒,那块砖被撬得松动了,“啪”地往里陷了半寸。清水百合的手闪电般伸进去,手腕猛地往里探,整个小臂都快没进墙里,肩膀跟着拱起,像只正在偷食的獾,连屁股都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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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库房通往客厅的门被人猛地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木屑飞溅,像炸开的火星,落在地上“噼啪”跳。
“好一个‘尽职尽责’的清水护士!”赵佳贝怡的声音砸下来,比冰锥还冷,手里的手提箱“啪”地砸在门框上,黄铜锁扣震得发麻,“你在找什么?!”
清水百合的手还僵在墙洞里,像被钉住的蝴蝶,动也不动。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光柱歪向天花板,照亮她骤然惨白的脸,连嘴唇都白了,那点狂喜还僵在嘴角,没来得及褪,就被惊恐冻成了冰,连眼角的细纹都看得一清二楚,像幅被泼了墨的画。
赵佳贝怡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两个穿黑短打的汉子。是李思和派来的青帮伙计,阿武和阿强,袖口挽着,露出腕上盘着的蛇形纹身,鳞片在光线下闪着冷光,眼神冷得能刮下层皮,一左一右,堵死了所有退路,连耗子洞都没给留。
“我......”清水百合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她的手从墙洞里抽出来,沾着灰和血,红一道黑一道,掌心里死死攥着个东西——是赵佳贝怡放进去的铁盒子,巴掌大,锈迹斑斑,盒盖还没打开,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个“秘”字,那漆还是她昨天用指甲油调的。
“这是什么?”赵佳贝怡往前踏了步,手提箱往地上一墩,震得地砖发颤,缝里的灰都扬了起来,“昨天我特意锁在库房的‘磺胺配方’,就这么招你惦记?连听诊器都用上了,倒是会就地取材。”
清水百合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看着赵佳贝怡手里的箱子——和早上拎走的一模一样,深棕色的皮面,黄铜锁扣闪着光,连边角磕掉的那块皮都分毫不差,像在嘲笑她的蠢,让她瞬间想起早上赵佳贝怡拎着箱子出门时,自己还假惺惺地问“赵医生这是去哪儿”,现在想来,那笑容怕不是藏着刀呢。
“以为我真去法租界了?”赵佳贝怡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子,刮得人耳朵疼,“清水啊清水,你撬墙的时候,就没闻见隔壁王婶家的红烧肉香?我在她家阁楼,可是看得真真的,你这手撬砖的本事,不去当瓦匠可惜了。”
两个伙计上前一步,铁钳似的手按住清水百合的肩。她挣扎了下,力气小得像只被捏住的鸽子,胳膊肘往后顶了顶,却被阿武反手拧住,“咔”的一声,疼得她闷哼出声,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在地上。
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最后只剩片死水,映着手电筒歪歪扭扭的光,像口枯井,连点涟漪都泛不起来了。
赵佳贝怡弯腰捡起地上的听诊器,掂了掂,耳塞上的碘伏味刺得她鼻子发痒。“这玩意儿......听心跳挺准,没想到听墙里的动静,也这么灵光。”她把听诊器往桌上一扔,发出“当啷”声,惊得墙角的蟑螂飞快逃窜,“就是可惜了,没听出自己的死期。”
清水百合的头垂得很低,白大褂的领口被扯歪,露出半截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