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让我去。”
僵持了足足一袋烟的功夫,麻明福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塞进她手里——是块怀表,表盘裂了缝,却还在“滴答”走。“这是我爹留的,据说能避子弹。”他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天亮前必须回来,我让二柱子带一个班在城外接应。”
赵佳贝怡捏紧怀表,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进来,却奇异地让人踏实。她把顾慎之的字条折成小块塞进鞋里,又往脸上抹了把锅底灰,瞬间遮住了原本的模样。猴子和小山东也换好了行头,小山东还特意在腰上缠了圈草绳,活脱脱两个逃难的穷小子。
临出洞时,那个小姑娘追了出来,往赵佳贝怡手里塞了块烤土豆,是用余烬焐熟的,还带着温度。“姐姐,这个给你,吃了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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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贝怡咬了口土豆,淀粉的绵甜混着焦糊味在舌尖散开。她抬头望向武汉城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枪炮声像永不停歇的雷,把半边天都震得发颤。
“走了。”她对猴子和小山东挥挥手,三人猫着腰钻进晨雾里,身影很快被浓稠的硝烟吞没。
山洞里,麻明福站在洞口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才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最后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对着城的方向低声骂了句:“狗日的鬼子……”话音未落,又一声巨响传来,震得他手里的烟都掉了。
城里的街道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昔日的繁华景象已不复存在。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仿佛是被一场巨大的灾难摧毁过一般。在这些废墟之间,偶尔还能瞥见一些未被烧毁的被褥,它们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温暖和安宁。还有那些散落的布鞋,静静地躺在石板路上,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赵佳贝怡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行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的步伐轻盈而谨慎,仿佛每一步都可能踩响隐藏在废墟中的地雷。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他们选择走在阴影里,利用建筑物的掩护来隐藏自己的身影。
每当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犬吠声,他们的心都会猛地一紧,然后迅速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有好几次,他们差点就被巡逻队发现了,全靠猴子的眼疾手快,及时发现了危险并果断地拽着他们钻进附近的地窖,才得以躲过一劫。
“赵先生,你看那边!”小山东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教会医院。院墙上爬满了藤蔓,大门被炸开了个洞,隐约能看见里面有鬼子在走动。
赵佳贝怡让猴子爬上旁边的断墙侦查,自己则和小山东蹲在矮墙后,掰着怀表数时间。怀表的“滴答”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
“里面有六个鬼子,两个守大门,四个在院子里巡逻。”猴子从墙上跳下来,压低声音说,“地下室的入口在钟楼底下,锁着铁链。”
赵佳贝怡摸出短刀,又看了眼怀表,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小山东,你去引开大门的守卫;猴子,跟我去钟楼。”她把土豆塞给小山东,“记住,动静越大越好,别真把自己搭进去。”
小山东咬了口土豆,突然咧嘴笑了:“赵先生放心,我以前在码头混过,知道咋逗鬼子玩。”他把剩下的土豆往怀里一揣,捡起块石头就往相反方向扔,“哐当”一声砸在铁皮桶上,随即转身就跑,故意踩得石子“哗啦”响。
鬼子的呵斥声、脚步声很快追了过去。赵佳贝怡和猴子趁机冲进医院,刚跑到钟楼底下,就听见身后传来枪响——是小山东那边。赵佳贝怡的心猛地揪紧,猴子已经掏出铁丝在撬锁,手却在抖。
“快点!”她低声催着,耳朵却支棱着听动静,枪声只响了一下就没了,不知道是好是坏。
“开了!”猴子猛地一拽,铁链“哐当”落地。两人钻进地下室,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赵佳贝怡赶紧摸出半截蜡烛点燃,火光中,果然看见一排排铁架子,上面摆着不少药瓶,标签上的德文她认得几个,有盘尼西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