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腔,仿佛这妇人和孩子只是两块碍眼的石头,连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赵佳贝怡的脚像被钉在泥里。她看见那孩子的小脸憋得青紫,眼睛闭得紧紧的,嘴角挂着黄色的呕吐物,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幅度越来越小。医者的本能像火一样烧起来,哪还顾得上什么霍乱不霍乱。
“你们在这等着。”她对麻明福丢下一句,扒开稀疏的人群就冲了过去。
“赵医生!”麻明福赶紧跟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手劲大得差点捏碎她的骨头,脸都白了,“别碰!是霍乱!会传染的!你不要命了?”
赵佳贝怡挣开他的手,眼神亮得惊人,带着股犟劲:“我是医生。”就这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像块石头砸在地上。
她蹲下身,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像揣了个小炭炉。又翻了翻孩子的眼皮,眼白上全是红血丝,看了看舌苔,又掰开孩子的嘴,闻了闻呕吐物的味。动作快而稳,一点不含糊,连沾在孩子下巴上的秽物都没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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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霍乱,”她抬头对那妇人说,声音稳得让人安心,“别慌,还有救。”
旁边一个蹲在船头上抽烟的老渔民“嚯”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烟锅子在船帮上磕得“当当”响,大声喊:“姑娘你疯了?这病沾不得!前几天隔壁船的小三子,跟这娃一个样,上午吐,下午就没气了,官府来拉的时候,身子都硬了!”
人群“唰”地往后退了一圈,留出个空场,看赵佳贝怡的眼神像看疯子。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赶紧捂住自家娃的眼睛,嘴里念叨着“晦气”。
赵佳贝怡没理会,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空间特制的解毒消炎药粉,用灵圃里的穿心莲和马齿苋提炼的,比普通的见效快十倍。她又从旁边渔民手里要了碗清水,那渔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碗递过来,小声说:“姑娘,你可得想清楚。”
她把药粉倒进去,用树枝搅匀了,撬开孩子的嘴一点点往里灌。孩子呛得咳嗽,小脸皱成个疙瘩,她就停下来,轻轻拍他的背,等缓过来再继续,耐心得像在绣花。灌完药,她又从包里摸出银针,在孩子的人中、合谷几个穴位上快速扎下去,手法又准又狠,针尖没入半分,不多不少。
那妇人跪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看着赵佳贝怡沾了呕吐物的袖口,看着她额角的汗珠子滚进泥里,嘴唇哆嗦着,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麻明福站在旁边,刚开始急得直跺脚,想把她拽回来。可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稳如磐石的手,那股子急火慢慢就灭了。他咬了咬牙,对队员们说:“警戒!都给老子精神点,别让闲人靠近!”
队员们立刻散开,形成个半圈,挡住那些看热闹的目光。二柱子攥着那把生锈的刺刀,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睛瞪得溜圆,像只护崽的小狼,谁往前凑一步就吼一声。
时间像被拉长了,每一秒都过得很慢。江风吹过,带着鱼腥味,撩起赵佳贝怡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一直盯着孩子的脸,手里的银针捻了又捻,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突然,孩子“哇”地哭出了声。声音不大,像小猫似的,却像道惊雷,炸得所有人都愣了。
那妇人先是懵了,张着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扑上去抱住孩子,哭得更凶了,却是喜极而泣:“哭了!俺娃哭了!谢谢医生!谢谢女菩萨!你是俺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赵佳贝怡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她拔出银针,又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虽然还弱,却平稳了不少,像初春解冻的小溪,慢慢有了力气。
“没事了,”她对妇人说,把剩下的小半瓶药粉塞给她,“每隔两个时辰喂一次,兑水喝,连喂三次。记住,孩子的呕吐物要用石灰消毒,衣服要用开水烫过,别马虎。”
她又细细叮嘱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