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让他看见我把新改的药方藏在供桌底下,再‘不小心’让他听见咱们说明晚三更转移药材。”
麻明福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一拍大腿:“妙!这叫‘请君入瓮’!我这就去安排,让老周他们故意在墙角聊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见。”他瘸着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那供桌底下的药方……”
“假的。”赵佳贝怡扬了扬下巴,“我早就抄了一份假的,剂量改了几味,看着像那么回事就行。”
麻明福一走,配药间里又只剩下碾药的“咯吱”声。赵佳贝怡把晒好的苍术粉收进瓦罐,塞紧布塞,然后从柜子最底层翻出个落灰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叠着药方,最上面的写着“玄坛青真方”,字迹娟秀又有力。
她摸着纸角,想起师父临终的话:“药方能救人,但若被坏人拿到,就成了杀人的刀。”当时她不太懂,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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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雨小了,变成蒙蒙的雾,像是给玄坛庙披了层纱。赵佳贝怡穿着蓑衣蹲在供桌后,听见院墙外传来轻轻的“窸窣”声——那是穿蓑衣的人在走动,脚步很轻,却逃不过她练了多年的耳朵。
她把个油纸包的假药方塞到供桌下,故意让纸角露出一角,然后悄悄退到柱子后,手里紧紧握着药杵子,手心冒出的汗和雨水混在一起,冰凉得刺骨。
没过多久,庙门悄悄打开,一个黑影猫腰溜了进来,手里还攘着把黑刀鞘的短刀,那刀在微弱的光线下一闪一闪的。
他直奔供桌,一蹲下就摸索起来,指尖刚碰到油纸包,就突然停住了——可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赵佳贝怡屏住呼吸,看着他把油纸包塞进怀里,转身要走,结果被门槛绊了一下——那是麻明福刚才悄悄垫高的,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
黑影一个踉跄,抬头就看到赵佳贝怡举着的药杵子。“咚”的一声,黑影栽倒在地,短刀飞出去老远。
麻明福从梁上跳下来,手里还抓着麻绳,落地时房梁上掉了点灰:“得,这小子就是那个‘医生’吧?鞋底还沾着红土呢!”他踢了踢黑影的腿,没反应,看来是晕得不轻。
赵佳贝怡用灯笼照了照黑影的脸,是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子,二十来岁,左耳朵上有个月牙形的疤——和顾慎之的联络员说的一致。她捡起油纸包,打开一看,假药方还在里面,边角都皱了,看来这小子挺小心,没敢当场看。
“沉得住气。”她把油纸包扔给麻明福,“找根绳子绑紧,堵上嘴,别让他醒来乱叫。”
“接下来咋整?”麻明福把绳子往黑影手上缠,像包粽子一样,“直接送去见顾先生?”
“不急。”赵佳贝怡盯着黑影耳朵上的疤,突然想起件事,“上周刘郎中送药来,他徒弟耳朵上好像也有这么个疤……”她找出药账,翻到上周的记录,指着“刘记药材铺”的名字,“你带两个人去刘郎中铺子看看,说我要买批附子,要炮制好的,看他在不在。”
麻明福刚走,庙外就传来三声鸟叫——是顾慎之的信号。赵佳贝怡吹灭灯笼,摸黑走到老榕树下,联络员像是刚从江里捞出来,全身滴水:“顾先生说,清水百合的人已经到东边乱石堆了,带着五个沉甸甸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装了啥。”
他牙齿打颤,“按您说的,西边撤了暗哨,换成三个穿黑衫的,都提着木箱,跟真的似的。”
“做得好。”赵佳贝怡递给他一个绣着蝴蝶的布包,“把这个交给顾先生,让他的人埋在乱石堆附近的草里,引线留长点,别伤着自己人。”
布包里是她配的“响药”,能炸出巨响和浓烟,吓唬人足够了,“告诉顾先生,听到三声锣响,就把东边的人引到西边,让他们‘发现’那三个黑衫人,最好能打起来,越乱越好。”
联络员刚要走,又被她叫住:“让顾先生盯着清水百合,她疑心重,可能会留一手,别让她发现破绽。”
“明白!”联络员翻上墙,消失在雨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