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麻袋里的豆子一样,彼此紧紧地挤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空隙。
这些人中有穿着军装的士兵,有穿着蓝布衫的平民,还有戴着学生帽的年轻人,甚至还有抱着孩子的妇女。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喧闹声。有人在大声说话,有人在哭泣,还有人在不停地咳嗽,这些声音相互交织,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让人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乖乖,这得有几百号人吧?”小石头踮着脚张望,眼睛瞪得溜圆,“比俺们村赶大集的人还多!”
赵佳贝怡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在了墙角的一群学生身上。
这群学生身着藏青色的制服,看上去有些破旧。有的袖口已经被磨破了,里面的棉絮若隐若现;有的眼镜片上裂开了一道细缝,只能用线缠着勉强固定住。他们一个个都显得异常消瘦,颧骨高高凸起,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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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正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一个豁口的搪瓷缸。缸里盛着的米汤看起来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米,但这些学生们却喝得格外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一杯珍贵的美酒。
赵佳贝怡注意到,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背对着她,肩膀不时地抽动一下,似乎在哭泣。然而,她的哭声却异常细微,就像蚊子叫一般,生怕会吵到其他人。
“那是金陵大学的娃娃们。”老陈拄着拐杖挪过来,叹了口气,“听押车的兵说,他们从南京一路逃过来,走了三个多月,饿死的、病死的,能到这儿的都是命大的……”
赵佳贝怡心里揪了一下。这些本该在教室里念诗算题的娃娃,现在却跟他们一样在泥里滚,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她刚想走过去看看,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哒哒哒”从远处冲来,越来越近,像砸在人心上的鼓点,敲得人心里发慌。
“让让!都让让!紧急公文!”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名通讯兵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院子。这匹马儿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打破了院子里原本的宁静。
然而,就在马冲进院子的一刹那,突然出现的人群让这匹枣红色的马受到了惊吓。它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样,猛地人立起来,前蹄腾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鸣。这嘶鸣声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院子里的嘈杂声,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通讯兵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手忙脚乱地紧紧拉住缰绳,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经过一番努力,马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但通讯兵的军裤却已经被泥水溅得斑斑点点,裤脚还在不断地滴着水。
尽管如此,通讯兵的怀里依然紧紧抱着一个牛皮公文袋,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个公文袋的袋角沾着一片暗红色的渍迹,看上去像是血迹,而且已经半干了,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护送队长赶紧迎上去,两人头凑在一起低声说话。赵佳贝怡离得不远,能看见队长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捏着公文袋的边,抖得像风中的叶子,连烟袋锅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她的心猛地沉下去,像坠了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
果然,队长快步朝她走来,脸色难看得像块发了霉的猪肝,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颤:“赵医生,出事了!”
“咋了?”赵佳贝怡的声音也跟着抖,手心冒出层冷汗,把药箱的木头把手都攥湿了。
“小鬼子一支机动部队把防线撕开个口子,正往这边插!”队长咽了口唾沫,说得飞快,唾沫星子溅在她脸上,“想绕到后面端咱们主力的窝!上面命令,咱们立刻改道,往西南走,钻进黔北的山里躲躲,别让他们咬住!”
西南?
赵佳贝怡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下,眼前阵阵发黑。那不是离重庆越来越远吗?离麻明福越来越远吗?远得像隔着万水千山。
“那重庆那边……”她抓住队长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麻明福他们……能联系上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