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的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便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我们要盘查一下!他的目光锐利而凶狠,紧紧地盯着我身后背着的那个沉甸甸的药箱子。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手心里更是湿漉漉的。然而,站在一旁的赵佳贝怡似乎比我还要紧张,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就在这时,只见顾慎之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的烟袋,熟练地点燃后,走到领头人的面前,微笑着递给对方一根香烟,并操起一口地道的本地黑话说:
大哥,您看我们就是些在这深山老林里讨生活的穷苦人家,今儿个好不容易采到点儿草药,想着送到前方去支援那些抗日将士们,也好换口吃的活命啊……说着,他又悄悄地往那人手里塞了几块银光闪闪的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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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顾慎之这番花言巧语所迷惑,亦或是那几块银元让领头人心动不已,原本气势汹汹的一伙人竟然态度大变,嘴里虽然仍不停地骂骂咧咧,但还是极不情愿地挥挥手放我们过去了。
等走远了,赵佳贝怡才发现,他攥着枪套的手,指关节白得像纸。“你啥时候学的黑话?”她忍不住问。
顾慎之把烟袋锅磕了磕,笑了笑:“以前跑江湖学的,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那天在个破驿站歇脚,四面漏风,只有一盏油灯,昏昏黄黄的。赵佳贝怡给伤口换药膏,看见顾慎之正擦眼镜,镜片上全是划痕,他擦得特仔细,像在摆弄啥宝贝。
“你好像……对这条路挺熟?”她随口问。
顾慎之的手顿了一下,没抬头:“1942年,走过一次。”他把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眼睛看不清神色,“送电台零件,还有几个同志,从桂林到昆明。那时候比现在难,鬼子的飞机天天炸,路边都是炸弹坑。”
赵佳贝怡没再问,可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似的——他穿着长衫,背着看似普通的包袱,里面却是能要命的电台。遇到盘查,得笑着应付;遇到轰炸,得往死人堆里钻。那时候的他,心里该多怕啊。
“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么……”她想找个词,“谨慎?”
顾慎之望着窗外,天黑得像泼了墨:“那时候更怕。怕完不成任务,怕连累同志,夜里走路,总觉得背后有人。”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现在……怕的不一样了。怕来不及,怕守不住。”
怕来不及找到解药,怕守不住那些好不容易看到点光的人。赵佳贝怡懂了,这话不用说完,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这跨越时空的秘密,像条绳子,把他俩捆在了一起,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都得一起扛着。
路途中也不是全是糟心事。有回骡车陷进泥坑,顾慎之挽着袖子推车,累得满头大汗,车就是不动。正没辙呢,路过几个马帮汉子,黑黢黢的,脸上全是风霜,二话不说就上来帮忙,喊着号子,“一二三”一使劲,车就出来了。
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老乡,去哪儿啊?”得知他们往滇缅去,他拍了拍顾慎之的肩膀,“巧了,我们也去那边,送桐油换药品,给前线的弟兄们用。”
他从包里掏出个硬邦邦的饼子,塞给赵佳贝怡:“拿着,路上垫垫。等打跑了小鬼子,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请你们喝酒!”
赵佳贝怡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暖烘烘的。趁他们喝水的时候,她悄悄用空间能量过了遍水囊,把里面的杂质都清了。这些汉子,心里揣着盼头,再苦再难,也硬气。
越往滇缅走,气氛越不对。盘查的岗哨多了,一个个荷枪实弹的,问话也凶巴巴的。路边的人都在说,前线打得不好,鬼子又占了几个地方。空气里像憋着场大雨,闷得人喘不过气。
伤兵也多了起来。有的缺了胳膊少了腿,躺在路边哼哼,有的发着高烧,嘴里胡话连篇。赵佳贝怡是军医,哪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