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在康复的路上感到一丝丝的安慰和力量。
有次喂完,他突然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她心里一紧,赶紧凑过去,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只是眨了眨眼,睫毛轻轻扫过她的手背,像片羽毛落了下,又缓缓闭上了。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仿佛他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都充满了深意。
那天下午,李医官在床边跟她讨论个棘手的病例——个腹部中弹的年轻士兵,子弹卡在肝和胃之间,动刀怕大出血,不动刀就只能等死。她看着李医官那焦虑的神情,心中也跟着沉重起来。
“片子我看了八遍,主血管离得太近……”李医官愁得直挠头,白头发都显出来了。赵佳贝怡看着李医官,心中也是一片焦急。她知道,这个病例的难度,不亚于在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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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贝怡正皱眉琢磨,忽然发现顾慎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明明闭着眼,眉心却拧成个疙瘩,手指也在被子底下动了动,像是在用力。她心里猛地一跳,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下。她知道,顾慎之虽然昏迷,但他的意识可能还在,他的大脑可能还在处理着外界的信息。
等李医官走了,她坐在床边,轻声说:“慎之,你听到了吗?那个士兵的情况,咱们之前在沪上医院遇见过类似的,记得吗?你当时坚持从左侧肋下进刀,避开主血管,最后把人救回来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说他们在手术室里争得面红耳赤,说他当时气得把手术刀往托盘里一扔,却在她犹豫的时候,又低声说“按我的方案来,出了事我担着”。
她回忆起那场手术,仿佛就在眼前,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他们因为一个关键的手术步骤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他坚持自己的方法,而她则担心会有风险。最终,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用那句坚定的话让她重新找回了信心。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顾慎之的呼吸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那平稳而舒缓的气息,此刻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它不再像是一个沉睡者所特有的那样均匀且浅薄,反而透出一种轻微的急促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愈发显着——他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频率也逐渐加快,似乎正在竭尽全力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声响。
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次吸气与呼气,惊讶地发现这些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劲有力,就好像他的身躯正试图以某种方式来呼应她的话语一般。
一股莫名的期待涌上心头,让她激动不已:难道说……这真的意味着他即将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吗?
从那天起,她开始每天给他“讲故事”。她讲他们在实验室里吵架,为了组基因序列数据争到后半夜,最后发现是仪器校准出了错,两人对着彼此笑出眼泪;
她讲香山农舍的秧苗,说他培育的那批抗倒伏稻种,今年在后方长得特别好,老乡们托人带了新米来,等他醒了熬粥喝;
她讲那个被他们藏在地下室的“时空锚点递归模型”,说她按照他留下的笔记,又完善了几个参数,“你当时总说我太急,现在知道了吧?还是你的思路更稳……”
当谈到模型的时候,顾慎之原本紧闭着双眼,突然间却猛地睁开了!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仿佛被点燃一般,变得异常明亮,犹如燃烧的火焰般炽热夺目。
他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游离或分散。尽管这惊人的一幕仅仅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随后便因身体极度虚弱而再次缓缓合上眼帘,但赵佳贝怡还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双眼中不仅闪烁着光芒和惊愕之色,更蕴含着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特质:那是唯有真正热爱研究的人才会拥有的敏锐洞察力与犀利锋芒。
刹那间,赵佳贝怡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疯狂跳动起来。她深知,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绝非偶然。
就在那惊鸿一瞥之中,她分明感受到了顾慎之内心深处的波澜壮阔。那些曾经一同探讨过无数遍的学术问题,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