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像一颗不肯闭上的眼睛。
当她点下“模拟运行”时,沙盒里的虚拟用户数据像被风吹散的纸页。
原本因回忆母亲而流泪的“杨幂”,在遭遇同样情境时,情绪反应几乎归零;而轻微挑衅却触发长达三分钟的歇斯底里——这不是修复漏洞,是制造混乱,让系统无法分辨真实情绪与表演。
“修复漏洞的人,才是真正的漏洞。”她在分析报告末尾敲下这句话,保存键按下时,指腹蹭掉了屏幕上一块没擦干净的指纹——那是周临江昨天来技术中心时,重重拍在她电脑上留下的。
油脂的痕迹被抹开,像一道被揭下的封条。
手机震动,沈巍的专线来电亮起。
“来我办公室。”
她起身,帆布鞋踩过反光的地砖,一路穿过空荡的走廊。
技术中心的草莓香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电梯间熟悉的陈皮普洱气息——那是沈巍的习惯,十年未变。
林昭昭把平板推过去时,他正在看财务报表,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像座冷静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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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全平台开发者投票。”她的声音比咖啡还凉,“是相信一个想删记录的人,还是相信一个愿留痕迹的人?”
沈巍的手指在报表边缘敲了三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林昭昭观察过。
茶水间的挂钟走了七格,他突然合上报表,镜片后的目光亮得像刀:“十点,技术听证会。”
听证厅的空调开得太低,冷风从脚底往上爬,林昭昭能看见第一排周临江的喉结在动,像吞咽着某种难言的苦涩。
他穿了件熨得笔挺的深灰西装,袖口露出的金表闪得刺眼——那是去年他拿“最佳综艺导演”时,台里送的奖品。
金属的冷光映在桌面上,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看这里。”她点击遥控器,沙盒模拟的画面铺满屏幕。
当“情感权重重置”的代码展开时,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像一阵阴风掠过。
周临江的手指在桌下无意识敲打,频率快得像急雨——和三年前他在庆功宴上,听说竞争对手要挖角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指甲敲击木桌的闷响,混着空调的嗡鸣,像某种倒计时。
“最后,”林昭昭按下另一个文件,“这是昨天凌晨两点,设备间的录音。这段录音来自设备间自动备份系统——每晚两点自动采集十分钟环境音,用于故障排查。文件哈希值已与原始日志比对一致。”
电流杂音后,周临江的声音混着设备运转的嗡鸣:“只要系统认不了真,我就没输……那些破情绪算什么?删掉,改了,重新贴层皮……”
听证厅炸了锅。
副台长的茶杯“当啷”掉在地上,瓷片飞溅,茶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疤。
黄薇捏着的笔记本被攥出了褶皱,指节发白——那是她曾亲手剪辑过的采访片段,如今却被用来掩盖真相。
林昭昭看向周临江,他的脸白得像墙皮,金表在腕间晃得人眼晕。
“永久封禁该账号。”沈巍的声音盖过所有喧嚣,“共聆协议所有更新,必须附带身份认证与行为溯源。”他转向林昭昭时,目光软了些,“你设计的不只是系统,是信任的基础设施。”
散场时,黄薇站在人群边缘,像是等了很久。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她才快步上前,手指微微发抖地抓住林昭昭的袖子。
茶水间的暖风机嗡嗡响,热风拂过脸颊,她的睫毛上凝着细汗:“你不恨他吗?”
林昭昭望着窗外被风吹歪的宣传海报——上面是上季密室的剧照,邓伦笑得很灿烂。
风拍打着玻璃,像某种不甘的叩击。
“我只恨那种‘真相可以被删掉’的念头。”她摸出手机,屏保是奶奶的老照片,皱纹里藏着笑意,“现在,它再也删不掉了。”
深夜的“昭心密室”飘着咖啡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