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窸窣。
她突然抓起钢笔,在提纲最后一页重重写下:我不是来赎罪的,我是来补考的。墨水渗透纸背,留下凸起的笔画,像一道宣誓的刻痕。
直播当日的阳光格外亮堂,透过玻璃洒在导播台,映得仪器面板闪闪发亮。
林昭昭站在导播间里,看着监控画面里的林晚:她穿了件素色针织衫,领口别着枚银色胸针——那是林昭昭去年送的,形状是两棵交叠的树。
阳光掠过金属表面,折射出一点微光,像心跳的反光。
观众朋友们,今天的心理伦理历史审查听证会......主持人的声音刚起,林晚突然抬手示意暂停。
布料在动作间绷紧,袖口摩挲着手腕,发出细微声响。
她摘下话筒,目光穿过镜头,直接看向屏幕另一端的疗养院:郑教授,您当年说情感必须标准化,可您有没有问过,谁来定义?
导播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风扇的嗡鸣都仿佛停滞。
林昭昭看见林晚的喉结动了动,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就像小时候林昭昭第一次独自设计密室,她躲在后台也是这样,手指抠着墙缝,听着孩子在里面解谜的脚步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屏幕里,轮椅上的郑教授扶了扶眼镜。
他的手背上布满老年斑,却把发言稿推到了一边:我们怕失控。他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擦过旧唱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岁月的粗粝,怕共情太软,撑不起科学的骨架......可现在看,是我们把科学,做成了铁笼。
弹幕突然炸了,文字如潮水般滚动,噼啪作响,像雨点打在铁皮屋顶。
林昭昭盯着实时评论,“教授,共情不是漏洞,是接口”这条被顶到最前,后面跟着上万个,点赞提示音连成一片,如同欢呼的海浪。
她转头看向林晚,母亲的睫毛上挂着水光,却笑得比二十年前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还亮——那光芒映在瞳孔深处,像终于被点燃的星火。
会议结束时,心理学会的秘书长站了起来:“经表决,我们将成立历史误诊审查委员会,首批纳入12起疑似案例……”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林晚却缓缓摘下耳麦。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抚了抚领口那枚银色胸针——两棵树交叠的形状,正微微发烫。
她穿过长长的静音走廊,脚步很轻,仿佛怕吵醒沉睡的记忆。
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小铁门,写着“B7 Maintenance Only”。
三年前,林昭昭亲手给她配了钥匙:“这里通向你说不出话的地方。”
推开门,暮色中的七座电话亭静静伫立,像守夜的卫兵,暖黄灯光从玻璃罩内透出,映在潮湿的地面上。
林昭昭远远跟着,看她踮脚摘下其中一台的听筒,塑料外壳有些发黏,按键边缘已被无数次按压磨出光泽。
她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空号,电流般的等待音滴答响起,像心跳的回声。
我是林晚。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震得听筒微微发颤,我曾被判定不能当母亲。
今天,我来回答:我能。
话音未落,七盏地灯依次亮起——没人按下开关,但线路早已埋好。
那是林昭昭多年前设计的“回应回路”,只要有人拨出空号,整条记忆链就会被唤醒。
从第一座电话亭到第七座,暖光像被风吹着跑的星子,串成一条银河,照亮了通往过去的幽径。
林昭昭摸出手机拨通小林医生的号码:准备第二轮白皮书——这次,我们不止救一个人。夜风掀起她的衣角,布料猎猎作响,远处传来林晚的轻笑声。
那声音混着电话听筒的细颤,像无数被定义为的灵魂,终于握住了答题笔。
那天夜里,林昭昭梦见自己站在废弃的档案馆里,一把火烧尽了所有“异常”标签。
火焰舔舐纸页,发出噼啪轻响,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