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了。”林昭昭接过来,残片上“NPC”三个字母已经变形,像团模糊的影子,在掌心留下粗糙的触感。
“您留着?”她问。
老人把布包重新系好,放进她手心:“留个念想。等咱们的密室播出去,说不定能给更多人当火种。”
而就在那半块焦黑工牌被郑重交到林昭昭手中时,三公里外的星轨文化大厦23层,赵倩的钢笔尖悬在“阿峰”那一行上方,迟迟未落。
新工牌上“伦理委员会”四个字在桌面反光中晃动,像一道冰冷的判决书。
许蔓三天前亲手递给她时说:“盯住林昭昭,别让她把心理实验变成社会运动。”
可此刻,她的指尖摩挲着表格边缘,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上周在记忆赎回所的画面——阿峰递来行车记录仪时,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机油珠,在灯光下微微闪动。
那一刻,他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数据报表里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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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会累、会疼、会被雨淋湿的人。
“赵姐,要报备吗?”实习生小周探头问道,“这个资料太普通了,说不定是凑数的。”
赵倩缓缓合上文件,轻轻推入档案盒最底层。
“粉丝也有真情实感,不是吗?”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长久沉默的心湖上。
窗外云层翻涌,她摸了摸胸前的工牌——这一次,金属贴着皮肤的温度,竟比过去十年都要暖。
而这座城市并未停下。
当赵倩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触感时,某个片场的灯光已亮起,一场关于“真实”的战争正在粉底液中悄然打响。
小薇站在剧组化妆间,制片人拍着她刚化好的底妆:“这也太糙了,你以前跟顶流时不是这么化的!”镜子里,新人演员的小雀斑若隐若现,鼻尖还带着点没遮完的泛红,像初春未融的雪。
“顶流的妆是让人觉得‘她天生这么美’。”小薇把化妆刷在杯里涮了涮,泡沫里浮起颗闪粉——那是过去七年她每天要往艺人脸上扑的东西,指尖还能记得那种细腻又空洞的触感,“现在我要让人知道‘她也是人’。”
当晚,她的社交账号弹出99+提醒。
对比图里,左脸是顶流的“伪素颜”:无毛孔、无瑕疵,像张精修海报;右脸是新人的“真实妆”:淡斑、微痘,连唇纹都清晰可见。
配文只有一句:“美不该是谎言。”
评论区炸了。
“原来顶流的脸是画出来的!”“我们村化妆师也想签真实协议!”最上面一条是林昭昭的转发,标注:“当工具拒绝被使用,系统就开始松动。”小薇盯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眼里,突然笑出了眼泪——这是她当化妆师十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化的不是妆,是人的轮廓,是血肉的温度。
节目组会议定在周四下午。
林昭昭推开门时,导演正对着提词器摇头:“幕后视角?观众要看明星尖叫,谁看粉丝等三小时?”
她把数据报告拍在桌上。
“首季‘影子剧场’音频,35岁以上女性用户占68%。”她指着折线图上的峰值,“她们是司机的妻子、助理的妈妈、化妆师的婆婆——这些人,在直播间刷火箭时,打的备注是‘给我家那口子’。”
导演的手指顿在“68%”那行字上。
“不是流量,是共鸣。”林昭昭补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像钉子扎进沉默。
三分钟的静默后,导演突然把报告合上,推回给她:“可以试,但不能提‘影子剧场’。”
“够了。”林昭昭起身,握了握导演伸过来的手。
掌心相触时,她听见对方小声说:“其实我老婆也问过我,你设计的密室,怎么总让人掉眼泪。”
测试日来得比想象中快。
阿峰站在密室入口,二手夹克的领口有点扎脖子,像旧日制服的残影。
伪造的工牌别在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