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能发射次声波,可他们说……说这是为了节目效果。
林昭昭重复,声音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像母亲催促孩子说出隐瞒已久的过错。
当老周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时,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老式示波器的绿光里,他按下测试键——487纳米的蓝光骤然亮起,频率稳定在12Hz。
光束投射在墙上,泛出幽冷的涟漪,如同深海中的信号灯。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唱歌......
音响里突然传出模糊的录音,是十年前某期综艺选手的哭腔,失真却穿透力极强,混着电流杂音,像从地底爬出的控诉。
老周的手一声松开螺丝刀,整个人跪坐在地。
他的肩膀剧烈起伏,眼泪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啪”声,却被林昭昭听见了——那一瞬,她闻到了咸涩的气息,混合着铁锈与旧木腐朽的味道。
我不知道那光会让她十年做噩梦!
我以为我只是换个滤镜!
我以为......
林昭昭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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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录音设备,红色指示灯亮起时,轻声说:第378条影子档案:见证者的忏悔。
接下来的两小时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调过次声波的师傅修好了话筒,对着它说:我调过话筒的次声波,频率3Hz,能让人头晕恶心。话筒拾音时发出低沉嗡鸣,仿佛回应着罪愆的共振。
写过字幕脚本的阿姨擦干净投影仪,光束投出一行字:我写过诱导性字幕脚本,选手刚皱眉,字幕就写他在装可怜
字迹清晰,白色光斑映在她脸上,像审判的烙印。
连最沉默的电工师傅都拆开了那扇,露出里面的弹簧机关:我知道那扇门是假的,可我没说,因为他们说观众就爱看绝望
金属弹簧弹开时“嘣”地一响,惊醒了所有人麻木的记忆。
七件旧装置陆续修好,七句真话像七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十年的盒子。
林昭昭把七张工作证收进托盘,金属牌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叮当如钟磬余音,在寂静中久久不散。
她端着托盘走到房间中央,那里立着座老式熔炉,炉口还留着烧过木炭的黑渍,指尖划过时会沾上一层灰黑粉末,气味呛人,混着焦油与未燃尽的松脂。
这是你们的。她举起托盘,火光映着她的眼睛,瞳孔中跳动着橙红的焰影,但更是他们的遮羞布。
火把点燃的瞬间,老周突然冲上来。
他布满老茧的手悬在火苗上方,皮肤被热浪扭曲,声音带着破音:我们不是英雄......但我们也不是凶手!
小林从他手里接过火把,年轻的脸上还挂着泪:我们是醒过来的人。
火苗舔上工作证的刹那,蓝色的光突然从修好的频闪灯里溢出。
七盏灯依次亮起,487纳米的蓝光在房间里交织,照得每个人脸上的泪痕发亮,像水晶般折射出内心的裂痕与澄澈。
赵倩的摄像机一直没停,她低头看取景器时,发现镜头里的老周在笑——那是他十年前给老吴打下手时,才会有的纯粹笑容。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了暂停键,又迅速恢复录制。
火熄了,灰烬在风里打着旋,像一群终于解脱的蝶。
七位老人默默离开,背影融进晨雾。
只有小林留到最后,轻轻关上了旧影工坊的铁门。
夜深了。
昭心密室的电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映在林昭昭脸上,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蓝光审判。
她面前摊着七本证言档案,每本都夹着修好的旧装置照片。
纸页边缘微微卷曲,散发着油墨与旧胶片混合的气息。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巍发来的消息:老吴的脑溢血,病历显示突发性血管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