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
昭昭,你正前方的镜子碎片,试着用指节敲击。”
小满突然抓住林昭昭的手腕。
小姑娘的手凉得像块冰,指甲边缘泛白,日记本在她怀里簌簌发抖:“墙上……有字!”
林昭昭抬头。
镜面上方的水泥墙被刻得坑坑洼洼,歪歪扭扭的字迹里,“情绪矫正镜屋·第1号实验舱”几个字格外刺目,凿痕深处还嵌着干涸的血迹。
她伸手触碰最近的镜面,指尖刚贴上裂痕,镜中那个眼尾下撇的“她”突然动了——嘴唇开合的弧度和她完全同步,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二十年。”
林昭昭的呼吸一滞。
耳机里传来沈巍急促的敲击声:“别碰镜面!
根据建筑共振频率,只有特定情绪的敲击才能激活系统。
昭昭,回想你奶奶日记里的评分项,‘羞耻’对应的敲击频率是……”
她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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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翻涌——奶奶的日记本里夹着张皱巴巴的表格,“情绪矫正评分表”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羞耻”栏下写着“冷刺激三分钟”。
林昭昭的指甲掐进掌心,那股从脊椎窜起的寒意突然清晰:七岁那年的冬天,冰冷水桶倾倒的瞬间,她蜷缩在瓷砖地上,耳边是护士的声音:“哭可以,但不准说‘我不想’。”
她用指节重重砸向“羞耻”区域的镜面。
整面镜子墙开始震动。
细碎的玻璃碴簌簌掉落,墙内传出“滋啦”电流声,接着是稚嫩的抽噎录音:“受试者林某,7岁,拒绝模仿偶像眨眼动作,施加冷刺激三分钟……”
林昭昭的膝盖一软。
记忆和现实在耳边重叠,冰水冷意顺着后颈往下淌,她几乎能闻到童年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舌尖泛起铁锈般的血腥。
这时小满的惊呼刺穿了幻觉:“昭昭姐!看这里!”
小姑娘蹲在墙角,正用指甲抠一块焦黑的纸片。
纸片边缘还粘着炭灰,却能勉强辨认出“林护工”三个字。
林昭昭的呼吸骤然急促——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最后说的就是这个名字:“护工小林……她本可以……”
是我。
沙哑的女声从镜子墙后传来。
林昭昭猛地转头,看见个戴口罩的女人正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的白大褂洗得泛灰,左脸有道从眼角到下颌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在微光下泛着蜡质光泽。
女人摘下口罩时,小满手里的日记本“啪嗒”掉在地上——纸片上的签名和她胸前的名牌一模一样:林淑芬。
我没办法救你们。林护工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叠泛黄的纸,边缘还留着被水浸过的褶皱,指尖微微颤抖,“但我把每次用药量写在废纸背面,塞进通风管。
你们听到的声音都是真的……只是被剪辑过。”
林昭昭接过纸片。
泛黄的纸页上,铅笔字歪歪扭扭:“3月12日,5ml镇定剂;3月15日,7ml……”
日期一直延续到1999年12月,最后一行字被洇了大片墨迹:“今天她问我,‘阿姨,为什么我笑的时候心会疼?’”
现在敲‘愤怒’区域。沈巍的声音突然拔高,“根据用药记录,愤怒情绪峰值出现在每月十五号!”
林昭昭深吸一口气。
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在福利院,有个男孩抢了她的设计图,说“野孩子懂什么密室”;
想起三年前《密室大逃脱》节目组说“素人设计师懂什么流量”;
想起奶奶咽气前,手指攥着她的手腕,却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咚!咚!咚!
镜子墙发出闷响。
中央一块镜面突然凹陷,缓缓升起一座旋转镜柱。
无数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