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吧腾了二楼,小夏的画廊撤了抽象画,连话剧团的排练厅都空出来了。”
他拍了拍白板,“明天起,每个分站同步开启。”
林昭昭望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红圈,喉咙发紧。
她想起三天前在安全屋,阿强带着二十多个场务挤在窄小的会议室里,有人手上还沾着卸景的颜料:“我们给资本搭了十年舞台,这回给普通人搭个说真话的台。”
“姐,”白语突然拽了拽她衣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我想现在试试。”
晨光穿透尚未完全拆除的断墙,在废墟上投下斜斜的光带,尘埃在光柱中浮游,如无数微小的灵魂起舞。
白语走进光里,牛仔外套的补丁在阳光下泛着暖黄,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边角焦黑,勉强能看出两个扎羊角辫的女孩举着橘子,果皮反射着旧日阳光的光泽。
“这是我和姐姐最后一张合影,”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后来她成了顶流,我成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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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掀起蓝图的一角,纸页哗啦作响。
林昭昭看见白语的手指在颤抖,却握得极稳:“我想恨她……可我更怕变成她。”她抬头时,眼尾闪着水光,声音忽然清晰,“怕自己也会把别人的人生,当戏服穿。”
老苏的呼吸声突然粗重。
他摸出听诊器似的小仪器,屏幕上的波纹正随着白语的话音起伏,从细碎的涟漪渐次扩成巨浪。
“频率吻合度97%。”他声音发哑,“这是……被压抑了十年的真话。”
白语把照片轻轻放在临时搭的水泥台上。
照片下压着一张纸条,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姐姐,我活得不像你,但我活得像人。”
手机震动声此起彼伏。
小唐举着平板冲过来,屏幕像撕开一道口子,猛地将他们拽进十七座城市的呼吸里——
——上海某书店里,穿衬衫的男人撕开信封,假学历证书倒进碎纸机,纸屑如雪片落进“回声池”模型,脆响清冽;
——成都酒吧二楼,扎脏辫的女孩划亮打火机,潜规则录音带在火里蜷成黑蝶,焦糊味混着酒气升腾,她对着镜头笑:“烧了,我就自由了;”
——杭州排练厅,戴金丝眼镜的会计把笔记本拍在桌上,纸页间掉出“假账明细”,他深吸口气,胸腔鼓胀:“我帮公司造了七年假,今天说出来。”
弹幕像潮水漫过屏幕:
“原来我不是唯一的。”
“那个撕证书的,我在地铁见过你,你当时躲着看学历查询页面。”
“杭州会计!我是你隔壁公司的,我们一起去自首?”
林昭昭望着满屏跳动的ID,忽然想起奶奶日记本里夹的干枯雏菊——那是她第一次陪奶奶做心理干预时,被帮助的女孩送的。
花瓣早已褪色,却仍带着一点柔韧的触感。
此刻她的手机在震动,是条陌生短信:“能给我张入场券吗?”发信人备注是“许蔓”。
“要回吗?”白语凑过来看。
林昭昭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想起昨夜监控里许蔓颤抖的手,想起她钱包里那张泛黄的合影。
她按下发送键:“十七城分站,你挑最近的。”
夕阳最后一缕光滑过瓦砾,像告别的手指。
暮色漫进围挡时,老苏捧着一个木盒来找她。
盒盖打开的瞬间,林昭昭鼻尖一酸——是奶奶常用的蜂蜡蜡烛,温润的蜜香弥漫开来,标签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初光之引”。
“今天早上打扫你奶奶旧居,在抽屉最底层翻到的。”老苏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她写:‘给未来的昭昭:你不必成为我,但火种,你要传下去。’”
林昭昭取出蜡烛,划燃火柴。
焰心微晃,映在她腕间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