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栏写着“东城区第七疗养院B区307”。
这地址……怎么跟奶奶病历上的治疗师签名风格一样?
她记得那笔迹,细瘦、左倾,像挣扎着不肯倒下的树。
“护士。”她扯了扯床头的呼叫铃,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麻烦递支笔和纸。”
老苏正给她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落掌心,闻言立即放下水果刀:“要写什么?我念你说。”
林昭昭摇头,接过护士递来的便签纸,笔尖在纸面洇出个小墨点,像一滴未落的眼泪。
她想起火场里那截焦黑的蜡烛柄,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有些秘密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最危险。”
字迹落成“东城区第七疗养院B区307房”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扫过玻璃,投下一片摇晃的影子,仿佛整棵树都在低语。
“王处长吗?”老苏拨通电话,指节捏得发白,“昭昭说有重要线索……对,现在就去。”
两小时后,第十九城的警笛声撕开晨雾,红蓝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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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处长带着人撞开疗养院B区307的门时,墙皮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嵌着的铁皮箱。
他戴着手套掀开箱盖,二十盘磁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最上面那盘的标签已经褪色,勉强能认出“脑电记录 2005-2010”。
“沈医生!”随行的小警察举着磁带喊,“需要立即送检吗?”
“送我实验室。”电话那头的沈音声音发颤,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告诉王处,半小时内给我声纹比对结果。”
实验室的荧光灯把沈音的脸照得发青,投影屏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
她调出失踪教官的声纹样本,又导入磁带里的录音——“第12批学员已进入深度暗示阶段,记忆重构成功率91%。”声波图在屏幕上缓缓重叠,精确匹配度攀升至98.7%。
她猛地拍了下操作台面,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找到了!就是他!”
就在沈音按下“开始比对”的瞬间,星轨文化顶楼的办公室里,赵倩划亮了打火机。
火焰升腾,映出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最后一份替身保密协议接触火焰,“唰”地燃起橘红光芒,纸边卷曲如蝶翼,火苗舔过“自愿放弃姓名权”几个字时,突然蹿高半寸,仿佛回应某个沉默多年的灵魂。
她望着跳动的火苗,想起三个月前许蔓让她销毁合同时说的“烧干净,他们就没证据了”,可现在,火光照亮的是她眼角的泪。
“疼吗?”她对着火焰呢喃,像是问那些被销毁的过去,又像是问自己。
电视新闻的声音从病房飘来:“观众朋友们,这里是《真相追踪》特别连线。”林昭昭摸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画面切到“证言亭”的玻璃房。
她的喉结动了动——这是她昏迷前最后调试的设备,隔音棉层里藏着二十年的眼泪。
“有些人以为烧掉纸,就能抹掉人。”她的声音通过视频连线传进亭子,带着刚拔了喉管的沙哑,却清晰得像晨钟,“可我们不是纸,是活过、痛过、记得的人。”
镜头切换。
东城区分站,小兰攥着皱巴巴的协议走进亭子,手指在“小兰”两个字上停留三秒,然后用力撕开:“我叫周小岚,二十岁被星轨选中当杨幂替身,他们逼我签了这份‘自愿遗忘’的鬼东西!”
西城区分站,阿强的脸涨得通红,撕碎协议时纸片纷飞:“我替邓伦摔下过三米高的台子,他们说‘疼?那是你不够专业’!”
南城分站,白语摸着脖子上的疤痕,协议碎片落在她脚边像雪:“我替周雨彤被扇过二十七个耳光,每个耳光都记在这张纸上——现在,我要讨回来。”
弹幕瞬间被刷爆。
“你们撕的不是纸,是我们被偷走的十年!”
“林设计师说得对,我们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