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桌面的木纹,喉结动了动:“昭昭,我就是……就是怕他跟不上。现在的孩子,谁不优秀啊?”声音低得几乎被空调的风声吞没。
林昭昭没接话,按下手机播放键。
电流杂音过后,少年带着鼻音的低语流淌出来:“我爸每次笑完都会关灯叹气。他背对着我,可我听见了。他叹气的时候,肩膀抖得像片叶子。”
大刘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保温杯“当啷”砸在地上,褐色液体溅上裤腿,布料吸水后颜色变深,触感湿冷沉重。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又张了张,终于挤出一句:“我小时候,我爸说哭就是废物。”
咖啡馆的空调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出风口吹出的风裹着焦糖玛奇朵的甜腻香气,与热可可的醇香交织,却令人胸口发闷。
大刘的声音越来越低,像被揉皱的纸:“我妈走得早,我爸说男人得扛着。后来我当爸了,就想……就想让小舟觉得,我什么都扛得住。”
他说这话时,手背青筋突起,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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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伸手按住他发抖的手背,皮肤滚烫,脉搏急促得像雨点打鼓。
“你们都在演,只是角色不同。他演阳光,你演坚强,可谁来演‘我们撑不住了’?”
大刘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
他的肩膀抖得厉害,POLO衫的缝线被扯得绷直,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我连哭都不会了,昭昭。我只会……只会笑。”最后一句话轻得像叹息,却被空调的风送进耳朵深处。
沈巍的电话打进来时,林昭昭正给大刘递纸巾。
实验室的背景音里夹杂着键盘敲击声:“昭昭,系统虽被查封,但有加密数据包每小时上传一次。我逆向追踪了,接收端是‘星轨家庭教育智库’,项目负责人是林总监助理。”
“他们在收集什么?”
“叛逆家庭的行为数据。”
沈巍的声音沉下来,“你上次破的那些案例,包括大刘和小舟,都在数据库里。他们想研究我们怎么破防,优化下一代‘可控人设模型’。”
林昭昭的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四道浅红的印痕:“他们不只想造模板,还想研究我们怎么反抗。”
两天后,训练营的日程表上新增了一项:“反向模拟课”。
大刘签完知情同意书,换上了那套洗得发白的校服,布料贴在皮肤上,有种陌生的紧绷感。
课程设在训练营的玻璃密室里,四周单向镜面反射着苍白灯光。
李老师举着写有“数学退步20名”的卡片,声音冷得像冰:“你每天就知道玩,对得起我早起给你做的早饭吗?”
大刘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颊肌肉抽动,牵扯着太阳穴突突跳动。
第一分钟,汗珠从鬓角渗出,沿着下颌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一点湿痕;第三分钟,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黏住几缕头发;第五分钟,他开口:“宝贝……你最棒了。”
声音发颤,舌根发干,像在吞咽砂砾。
第七分钟,屏幕上的“微笑值”突然暴跌。
“啪!”大刘拍案而起,吼声响彻密室,震得玻璃嗡嗡作响:“这谁受得了!我儿子每天都在受刑吗?!”
他瘫坐在地上,膝盖发软,眼泪砸在校服前襟上,把“XX小学”的校徽洇得模糊不清。
布料吸水后颜色变深,指尖抚过时,能摸到泪水留下的微凸痕迹。
李老师在观察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几乎戳破纸张——“家长情绪崩溃时间:6分58秒,与儿童平均忍耐时长吻合”。
当夜十点零七分,协约亭的感应灯亮起。
大刘攥着打印出来的《父子真实对话守则》,站在梧桐树影下等儿子。
晚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呼吸声。
他举着皱巴巴的信纸,声音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