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那张折成小船的便签纸时,林昭昭的动作顿住了。
抽屉底部有一道细微的凸起,不像木板本身的纹路。
她皱眉,用指甲轻轻一抠——一块活动夹层被掀开。
的小船。
她记得小黎小时候总爱这样折纸传消息……心头莫名一紧,指尖刚触上去——
不是纸的温润,而是一种冰冷坚硬的触感,还带着湿漉漉的黏腻,像某种深水生物蜕下的皮膜,在晨光下泛着幽暗的油光。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耳畔仿佛响起一声极轻的“滴答”,是屋檐残水坠入铁盆的回响,又像是时间在暗处悄然倒计时。
她屏住气息,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夹出来,指腹传来胶片齿孔刮擦的细密触感,如同抚过一排微型墓碑。
晨光斜切进窗棂,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游。
那根本不是什么纸船,而是一卷被水浸透的16毫米胶片,边缘带着一圈诡异的焦黑,像被烈火舔舐过,又迅速冷却凝固,散发出一股混合着霉变与烧灼塑料的刺鼻气味,直冲鼻腔深处。
她心头一凛,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仿佛有谁在背后无声地注视。
她死死盯着手里那卷散发着霉味的胶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这是“夜话密室”第三期的原始母带!
那个以“校园霸凌”为主题的未播特辑……
她立刻冲回工作间,甚至来不及换鞋,鞋底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泥泞的印痕。
电话拨通沈巍时,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沈巍,立刻查‘夜话密室’第三期的云端备份!马上!”
电话那头,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清脆而急促,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
不过三十秒,沈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姐……没了。云端服务器、本地硬盘阵列……所有备份只剩下一段37秒的残片,是嘉宾进门前的环境空镜。”
林昭昭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她耳边嗡鸣作响,仿佛有无数低频电流在颅骨内穿行。
她死死盯着手里那卷胶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胶片边缘的焦痕在掌心留下微弱的灼痛感,像一道隐秘的烙印。
“不是黑客。”
周岩的电话紧随其后,他显然也收到了沈巍的消息,连夜调取了访问日志。
年轻学者的声音不再有昨夜的兴奋,只剩下冰冷的凝重:“访问记录是A级权限,调用、清空、格式化,所有流程完全合规。昭昭姐,有人……用我们的钥匙,烧了我们的房子。”
用合规的流程,做了最彻底的销毁。
他们开始怕你了。
那行字在林昭昭脑中轰然炸开,如同雷暴撕裂夜空。
她慢慢摊开那卷胶片,对着光。
模糊的人影在发霉的片基上扭曲着,像困在琥珀里的幽魂,随着光线角度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
胶片表面潮湿黏腻的触感仍未散去,指尖残留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滑腻,像触摸过腐烂的叶片。
她盯着那些扭曲的影像,忽然想起奶奶日记本里的一句话:“当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被轻易擦掉时,他的痛苦、他的创造、他存在过的一切,也就不再真实了。”
根据当初那位提供线索的编剧小黎留下的只言片语——
那是三天前,她在整理小黎遗物时,在一部烧毁手机的SD卡里拼凑出的最后一段音频,断续而沙哑,却反复念着一个名字:“秦师傅……名单在他那儿……救救那些名字……”——林昭昭驱车来到城郊的一家老电影院。
她盯着那段残缺的音频转录文字,忽然明白了小黎最后想说的——名字不在云端,不在硬盘,而在有人记得的地方。
她抓起外套:“去老秦那儿。”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与旧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头一紧。
空气沉重得如同浸了水的棉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颗粒感。
老秦正戴着老花镜,用一根羽毛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