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打算手下留情。
陈青山脑中“嗡”的一声!搜身!那半块铜牌和那份至关重要的电文就在他胸口内袋!一旦被搜出,必死无疑!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手指甚至已经摸到了藏在腰间的火镰——那是他唯一能用来反抗的“武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响起。
是那个姑娘!
只见她似乎被监工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向旁边踉跄了一下,手肘“恰好”撞翻了桌子边缘的一个空水杯!
“啪嚓!” 搪瓷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碎裂声在紧张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监工抓陈青山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出这种意外。尉官和日本兵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目光转向了姑娘,暂时忘了搜身的事。
姑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歉意,连忙后退一步,对着尉官微微躬身,用流利的日语说道:“非常抱歉,少尉阁下!是我太不小心了,打扰了您的工作。” 她的日语发音标准,带着一种自然的优雅,与她监工哥哥的粗鄙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尉官的怒气消了大半。
尉官皱着的眉头似乎松了一点,面对这样一个气质出众、态度恭谨的年轻女子,他的火气明显降了不少。他挥了挥手,示意监工先别动陈青山,对着姑娘用日语问道:“你是谁?” 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报告少尉,我是翻译官林国富的妹妹,林晚秋。” 姑娘从容回答,指了指旁边的监工,“这是我哥哥林国富。我是来给哥哥送点东西的。”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甚至提到了“翻译官”这个身份,进一步降低了尉官的警惕。
尉官“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转向陈青山,但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被林晚秋这“意外”的一撞和从容的应对,巧妙地化解了大半。他不再提立刻搜身,只是不耐烦地对监工命令道:“让他快点修!修不好,严惩!” 显然不想再在这个“小事”上浪费时间。
“哈依!哈依!” 监工林国富连忙点头哈腰,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危机暂时解除,陈青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心脏仍在狂跳。他惊魂未定地重新坐下,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迫自己专注于怀表——他知道,必须尽快修好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晚秋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没有再停留,对哥哥林国富轻声说了句“哥,我先回去了”,又对尉官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了监工房。那抹深蓝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外,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皂角清香,和陈青山心中更大的谜团。
陈青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全部精力集中到那块金表上。他利用监工和尉官注意力转移的短暂间隙,用尽他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勉强将那个变形的小齿轮矫正到能勉强带动擒纵轮的程度。他合上后盖,拧紧螺丝,将表递给监工,声音带着刻意的卑微:“太…太君,能…能走了…但…走得不准…也走不久…” 他特意强调“走得不准”,为后续可能的“麻烦”留了退路。
监工林国富拿过表,晃了晃,果然听到了微弱的“滴答”声。他脸上露出喜色,赶紧双手捧给尉官。尉官接过表,放在耳边听了听,又看了看秒针缓慢的移动,虽然明显走得很涩很不顺畅,但确实动了。他脸色稍霁,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带着卫兵转身走了,显然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陈青山被监工像赶苍蝇一样轰出了监工房,冰冷的夜风再次包裹住他,却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铜牌和电文还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亮着灯的监工房,又望向林晚秋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谜团——王把头的警告,桌角缝隙那烧焦的纸角,突然出现的林晚秋,她那双沉静的眼睛,以及那“恰到好处”的意外…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