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他看到了码头边缘那些纵横交错的细蓝线，那是排水沟和旧水道。突然，他伸出手指，点在其中一条看似不起眼、几乎与江岸线平行的水道上：“周掌柜，晚秋，你们看这里。”
老周和林晚秋同时凑近。
“这条旧水道，应该是早年码头排水用的，直接通到松花江，我看它蜿蜒的走向，很可能穿过大半个码头区，甚至能绕到这些核心仓库的后面。”陈青山的语气带着一种发现突破口的兴奋，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不过，水道肯定狭窄，而且这么多年废弃不用，水下怕是少不了暗桩和垃圾。”
“我去。”陈青山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周和林晚秋，“我水性还行，以前在老家下河摸鱼是常事。这种潜入的活儿，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我打头阵，想办法摸清楚里面的情况。”
林晚秋几乎立刻接口：“我跟你一起去。水下情况不明，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我在南方受训时，也进行过水下渗透训练。”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明确表示这不是商量。
老周看着眼前这两个伤痕累累却眼神灼亮的年轻人，沉吟了片刻。他深知这个计划的风险，水道如同未知的兽口，但正面强攻的代价可能更大。最终，他用力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青山，晚秋，你们俩从水道潜入，目标是找到‘夜枭’的核心人员或者文件，尽可能摸清布防。我带其他同志从正面制造动静，吸引他们的火力！记住，你们的任务是侦察和内部突袭，不是硬拼！一旦发现事不可为，立刻按原路撤回！安全第一！”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分头准备。老周出去调配人手，布置佯攻任务。林晚秋仔细检查着带来的装备，将驳壳枪和子弹做了防水处理。陈青山则默默活动着受伤的左臂，感受着伤口传来的抗议，他知道水下行动对体力是极大的考验。
天色彻底黑透，寒风刮过松林，发出呜呜的声响。陈青山和林晚秋换上紧身的防水服，外面套上深色的粗布外衣，背上简易的潜水装备和水下手枪。防水服冰凉的触感紧贴着皮肤，陈青山受伤的左臂被包裹着，传来一阵闷痛。
两人悄无声息地滑入松花江。刺骨的江水瞬间包裹全身，仿佛无数根冰针扎进骨头缝里。陈青山猛地一个激灵，差点呛水，他强行压下身体本能的战栗，对着身旁的林晚秋打了个手势。林晚秋的脸色在微弱的水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但她眼神沉静，回了一个准备好的手势。
依靠着指北针和记忆中的地图，陈青山在前，林晚秋在后，两人保持着数米的距离，如同两条无声的黑鱼，向着那条废弃的水道入口潜去。
水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加逼仄阴暗，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和淤泥腐败的腥臭味。冰冷的水流缓慢地流动着，水下能见度极低，只能勉强看到前方一小段距离。陈青山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不时触碰到水下堆积的废弃金属、断裂的木桩，甚至还有缠人的破烂渔网。有几次，尖锐的金属边缘几乎划破他的防水服。他努力避开障碍，同时时刻留意着身后的林晚秋。
就在他们艰难前行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前方隐约传来模糊的人声和灯光！陈青山立刻停下，打了个警戒的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浮上水面，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水道在这里与一个较大的排水口相连，出口上方似乎是一个仓库的底层。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两人借着堆放在水边的一些废弃木箱和轮胎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仓库里点着几盏马灯，光线昏暗。三个“夜枭”成员正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语气透着焦躁和不耐烦。他们身旁堆放着几个打开的板条箱，里面露出电台零件和文件袋。
一个阴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小头目，正说道：“…妈的，这次损失太惨重了…鹰爷也折了…但总部的命令不能违抗…只要拿到那枚‘枭鸟印章’，我们就能重新和总部取得联系，启动备用计划…到时候，必要让这些抗联分子付出代价…”
“枭鸟印章？！” 水下的陈青山心中剧震，手下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