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他会让小石头安排休息,自己则走过去递上水壶,鼓励两句。他知道,这些年轻人是北境未来的希望,必须把他们锤炼成合格的战士,但又不能挫了他们的锐气。
训练间隙,一个通信员气喘吁吁地跑来,附在陈青山耳边低语了几句。陈青山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黑风岭后山发现了一股残余伪军的活动踪迹,大概有七八个人,抢了山下老乡的两头耕牛。
“他娘的,真是不消停!”陈青山低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立刻召集小石头和几名骨干,展开林晚秋给的那张地图。
“看这里,”陈青山指着地图上标出的一个山洞,“赵大叔说这个洞子口小里大,背风,很适合藏人。伪军抢了牛,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很可能就藏在这附近。”
他没有选择硬打硬冲。一方面对方人数不明,占据地利;另一方面,他清楚这些伪军里不少也是苦出身,是被鬼子或者以前的长官胁迫才穿上那身黄皮,如今鬼子倒了,树倒猢狲散,未必愿意拼命。
“石头,你带几个人,从侧面绕过去,堵住这个山洞可能逃跑的后路。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陈青山吩咐道,“二班长,带上咱们嗓门大的,跟我到前面去。”
他带着人悄悄摸到山洞附近,果然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人声和牛的哞叫。陈青山示意战士们散开占据有利地形,然后自己找了个掩体,深吸一口气,朝着山洞方向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北境抗联!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了,你们的老主子都完蛋了!还为谁卖命?”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清晰有力,“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了这条路!现在放下武器,走出来,我陈青山以人格担保,既往不咎!愿意回家的,我们发路费;愿意留下来种地的,我们分田地!要是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山洞里先是死寂,接着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争吵。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颤抖的声音传出来:“陈……陈队长,你说的话算数不?真……真不追究?”
“我陈青山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到做到!”陈青山斩钉截铁地回应。
又过了一会儿,山洞里窸窸窣窣走出来七八个面黄肌瘦、穿着破烂伪军服的人,为首的一个把枪举过头顶,哆哆嗦嗦地说:“陈队长……俺们……俺们投降!求您给条活路……”
陈青山让人上前收缴了武器,仔细清点人数,又进山洞查看,果然找到了那两头被拴着的耕牛。他看着这些投降的伪军,大多是一脸惶恐的年轻人,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安排人把他们先带回营地看管,准备按政策进行教育改造。
“把牛给老乡送回去,好好安抚一下。”陈青山对身边人吩咐道,“告诉他们,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来报告,咱们绝不让这些残渣余孽祸害乡亲!”
等陈青山处理完伪军的事,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他和林晚秋那个小小的家时,天色已经擦黑。远远地,他就看见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小米粥和炒野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林晚秋正坐在炕桌边,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埋头在一堆纸张里写着什么。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回来啦?事情还顺利?”
“嗯,解决了。”陈青山把步枪靠墙放好,脱下沾了尘土的外套,“一股伪军残兵,抢了老乡的牛,劝降了。牛也送回去了。”他言简意赅,不愿多提过程中的紧张与风险。
林晚秋也没多问,只是起身从灶台上的锅里盛出一直温着的饭菜:“快吃饭吧,累了一天了。”
两人对坐在炕桌两边,安静地吃着简单的晚饭。屋里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你那边呢?种子的事有眉目了吗?”陈青山扒拉完最后一口粥,问道。
提到工作,林晚秋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差不多了。张家沟那边缺的土豆种,我跟粮站的老周协调好了,明天就能调拨过去。就是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