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村集体合作社,厂子买下来,归集体所有,利润分红,工人工资从收益里出。我们不搞私人资本,我们搞集体经济升级。”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科员低头翻档案,忽然念了一句:“五八年建厂批文上写着‘兼营战备储粮’,后来划为副食品,资料却不见了。”
李慕白耳朵一动:“战备储粮?”
“嗯,估计是特殊时期的事。”科员合上档案,“不过你这项目……有点意思。我得上报,走流程。最快也得半个月。”
“行。”李慕白站起身,“我等得起。但我得说一句——那厂子底下,还有东西没挖出来。等我把它全翻出来,您会后悔没早点批。”
科员愣了下,笑了:“你这小伙子,嘴还挺硬。”
“不是嘴硬。”李慕白背上包,“是心里有底。”
回到村里,李富贵已经在村口等着了。他背着手,冷笑:“听说你去县里了?想当资本家?”
“资本家不种地。”李慕白从他身边走过,“我种菜,还打算让更多人吃上咱们的菜。”
“少扯这些!”李富贵声音提高,“那厂子的地皮,该分给村民!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没说算。”李慕白回头,“村委开了会,代表们都同意了。你要不信,现在就去查会议记录。”
李富贵噎住,脸色铁青。
三天后,县工业局派人来实地勘察。李慕白带着他们钻北沟、看水车、测流量,最后走进副食品厂锅炉房。科员蹲在墙角,用手电照着铁管入口,喃喃道:“这系统……还真没报废。”
当天下午,审批流程启动。又过了十天,贷款批了下来。村委召开代表大会,正式通过决议,授权李慕白全权代理收购事宜。
签约那天,天空飘着小雨。李慕白站在工业局会议室,签下名字,交出首付款支票。科员把产权文件递给他时,说了句:“这厂子,多少年没人敢碰。你要是真能弄出名堂,县里也脸上有光。”
“光不光不重要。”李慕白收好文件,“重要的是,咱们的菜,不能再只是菜了。”
他没回村,直接去了工厂。空荡荡的厂房里,雨滴从屋顶破洞漏下来,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他走到锅炉房墙角,从兜里掏出青石片,贴在一块锈蚀的金属铭牌上。
铭牌上隐约刻着“动力组·主控阀”几个字。
石头突然震动了三下,短促、有力,像是在回应。
李慕白没说话,只是把石头贴得更紧了些。
门外传来脚步声,苏婉清撑着伞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饭盒:“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嗯。”李慕白收起石头,“你怎么来了?”
“送饭。”她把饭盒递过来,“还带了双筷子。你要在这儿扎根,我总得有人管饭。”
李慕白接过饭盒,打开一看,是煎豆腐和炒青菜,香气扑鼻。
“你这手艺,开饭馆都能火。”他夹了一筷子。
“火不火不重要。”苏婉清环顾四周,“重要的是,这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李慕白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厂房中央,四下看了看:“这儿以后,要有洗菜线、切菜机、蒸煮锅、封罐机。咱们的菜,摘下来,洗干净,装进罐头,贴上标签,直接运到城里。”
“城里人能吃惯咱们的味儿?”
“不是让他们吃惯,是让他们抢着吃。”李慕白笑了,“你信不信,三年后,全国的罐头厂都得来咱们这儿取经?”
苏婉清看着他,忽然也笑了:“那你可得请我当厂长。”
“厂长太小。”李慕白转身,指着锅炉房方向,“你当副总,管生产。王铁柱当保安队长,老支书当荣誉顾问。至于李富贵——”
“他干啥?”
“扫地。”李慕白一本正经,“每天早中晚三次,不许偷懒。”
苏婉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