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哪天，这张画稿能帮少夫人说句公道话。
苏晚回到房间，反手锁上门，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窗帘没拉，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地毯上，却暖不透她心里的冷。她摸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着夏冉昨晚发来的消息：“晚晚，明天客户肯定会夸你的手绘稿，等你好消息！”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她没回消息，反而点开了相册。里面存着前两晚改稿时拍的照片，台灯下的画纸、堆在旁边的色卡、还有自己虎口泛酸时拍的特写。她一张张往下滑，最后停在那张刚画完的手绘稿上，莫兰迪灰的底色上，渐变光边像层温柔的雾。
原来再用心的东西，不被在意的人看到，也只是张废纸。
楼下的会议室里，傅斯年正跟青橙设计的负责人对接。林薇薇站在旁边，时不时补充两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负责人看着手里的打印稿，皱了皱眉：“傅总，这稿跟我们之前聊的‘低饱和质感’差了点意思啊，之前苏设计师发的手绘小样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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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的指尖顿了下，心里莫名想起苏晚刚才那副委屈的样子。他刚想开口，林薇薇就抢着说：“王总，手绘稿昨晚不小心弄丢了，这是我根据苏晚姐的初稿紧急调整的，要是您觉得不合适，我们再改”
“弄丢了？”王总愣了下，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我还存着苏设计师昨晚发我的手绘小样呢，你们看，这渐变光边多精致，比打印稿有质感多了。”
傅斯年凑过去看，手机屏幕上的画稿跟他记忆里苏晚熬夜画的样子重合，浅灰底色，细笔勾的光边，背面还标注着“低饱和色卡已附”。他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密密麻麻的疼。
“这稿确实好。”王总把手机递给他，“傅总，苏设计师呢？我想跟她聊聊细节，这姑娘的设计感比很多资深设计师都强。”
傅斯年攥着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的画稿，突然想起陆泽刚才骂他的话，想起苏晚僵在半空的手，想起福伯说“少夫人熬了两晚”。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快步往门口走。
林薇薇见状，心里一慌，赶紧跟上：“斯年哥，你去哪？客户还在呢！”
傅斯年没回头，脚步没停，他想去楼上找苏晚，想看看那张被福伯找回来的手绘稿，想跟她说句“对不起”。可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苏晚的房间门紧闭着，连灯都没开。
他的脚步顿住，手抬到半空，却没敢敲门。他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冷话，想起苏晚委屈又沉默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而房间里的苏晚，正靠在门板上，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她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原来，连一句“对不起”，他都没勇气说出口。
窗外的云慢慢飘走，阳光渐渐西斜，落在地板上的光斑一点点移开，就像她心里那点对这段婚姻的期待，正慢慢淡下去，淡成一道浅灰色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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