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祖宗”搞懵了,结结巴巴地说:
“河…河边多的是啊!没人要的玩意儿!二少爷您要?俺们全村都能给您捞!”
“捞!给我狠狠地捞!”沈聿豪气干云,“还有那个老篾匠!给我请来!当技术顾问!工钱翻倍!”
于是,沈聿的净水事业,画风再次突变!
巨大的铁胃机器被暂时打入冷宫。工坊院子里,支起了一排排巨大的竹编大簸箕,上面摊满了水葫芦根须。
工人们拿着木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这些湿漉漉的根须,去除泥土杂质,然后摊开晾晒。
那个被沈聿“重金”请来的乡下老篾匠,姓孙,是个精瘦的小老头。
他看着巨大无比的“沈氏慢滤桶”(其实就是超级加厚加粗版的竹编桶),眼珠子瞪得老大:“额滴娘咧!恁大个桶!得装多少‘水鬼筋’啊!这得够俺们全村用十年咧!”
沈聿指挥着工人,把晒得半干、敲打蓬松的水葫芦根须,一层层、密密实实地塞进巨大的竹桶里,塞得满满当当。
他甚至还突发奇想:“哎!老孙头!你说,要是把这‘神仙根’跟咱们之前剩下的那点活性炭混在一起塞进去,会不会效果更好?”
老孙头挠挠头:“这…俺可不知道!不过黑煤渣吸味儿,说不定能把水里的土腥气也吸走?”
“有道理!混!给我混匀了塞!”沈聿一拍大腿,觉得自己的智慧光芒再次闪耀!
于是,升级版的“沈氏锦鲤生态慢滤桶”诞生了!核心滤料:水葫芦根须+椰壳活性炭混合体!
工坊后面那条“酱油河”的水再次被引了过来,这次不是用机器猛灌,而是通过一个简陋的滴漏装置,让水流缓慢地渗入那竹桶顶部。
所有人都围在竹桶底部的出水口,伸长了脖子等着。这次没有机器的轰鸣,只有水滴落在下方水盆里发出的、缓慢而清晰的“嗒…嗒…嗒…”声,听得人抓心挠肝。
…
一天过去了…水流细得像线。
两天过去了…水流还是细得像线。
第三天早上,沈聿顶着两个黑眼圈蹲在出水口前,嘴里念念有词:“完了,这下是真堵死了…南洋…橡胶…”
就在这时,“嗒!”一滴格外晶莹、格外透亮的水珠,从出水口的竹管里滴落,落入盆中,溅起微小的水花。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水流虽然依旧缓慢,却稳定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那水清澈得不可思议!比之前“铁胃”出来的还要清亮!
在晨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的光泽!而且,凑近了闻,那股河水的土腥味,真的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就连一向追求完美的苏砚卿都难得地夸了一句“阿聿这次改良的确实不错。”
“成了!又成了!哈哈哈!”沈聿从地上一跃而起,“看见没!慢工出细活!生态又环保!纯天然!还不用怕掉渣!我真是天才!”
两天后。
沈聿蹲在贫民窟那条臭水沟旁,视线扫过巷子里三三两两面色蜡黄的人,脑子里“嗡”的一声——
城南贫民窟这几日断断续续的呕吐,哪是什么普通的肠胃感冒,分明是一场由水质引发的肠胃灾难!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旅人遗愿清单里“往城南贫民窟投改良净水机”的字迹,当时只当是怪人呓语,没太在意,此刻想来,字字都是提醒。
原来那人早就预见了这场祸事。
贫民窟里的空气像是发馊的抹布,低矮的窝棚如同腐烂的蘑菇,密密麻麻挤在污水横流的窄巷两侧。
呻吟、咳嗽、孩童无力的啼哭混杂在浑浊的空气里。几个瘦得脱了形的汉子,正用破瓦罐从一条黑绿色水沟里舀水。
沈聿拿着他鼓捣了几个通宵的“净水圣杯”。然后硬着头皮,在无数道麻木或警惕的目光注视下,把“净水圣杯”墩在相对干净点的土台上。
他学着沈筠口中关于旅人的腔调,努力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