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显得高深莫测:
“父老乡亲!莫饮毒水!此乃我改良过的‘净水圣杯’,专克水中妖邪秽气!只需将浊水注入此口……片刻,便有甘霖流出!”
没人回应。只有苍蝇嗡嗡地绕着那净水机飞。
沈聿一咬牙,心一横,抓起旁边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飞快地从臭水沟里舀了半碗墨绿色的汤水,然后把那碗“毒汤”哗啦倒进了“净水圣杯”里。
过了片刻,出水口的竹管里开始渗出液体!一滴、两滴……起初是略显浑浊的褐色,渐渐变得清亮,最后竟真的成了无比清澈透明的水!虽然流速慢得像蜗牛,但那确实是清水!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哪个眼尖的孩子嘶哑地喊了一声。
人群嗡地一下骚动起来。
一双双枯槁布满污垢的手迟疑地伸了出来,捧着各式各样残缺的容器——破碗、瓦罐、甚至半个掏空的葫芦——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伸到那细细的水流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双手捧着一个缺口豁得厉害的粗陶碗,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淌下,混入碗中刚刚接满的清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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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手里抖得厉害,仿佛她捧着的不是一碗水,而是整个摇摇欲坠、又骤然被扶正了的世界。
沈聿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看着那些捧着水的、如同枯枝般颤抖的手,看着老妪脸上冲刷出泥痕的泪。
就在这时,一阵孩童哭嚎从不远处的窝棚里传来,一个汉子跌跌撞撞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沈聿面前“…少爷,救救我家狗儿!他……他喝了脏水,上吐下泻,眼看就不行了啊!”
沈聿脑子嗡地一声,那汉子眼中濒临崩溃的哀求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无法退缩。
他猛地想起箱子里还有个小瓷瓶,里面是一些过期了的消炎药,先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跟着汉子冲进附近的窝棚。一个瘦小的孩子蜷缩在破草席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
沈聿手忙脚乱地倒出那黑乎乎的药粉,用刚净化出的清水调了,捏开孩子的嘴灌下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沈聿几乎要放弃时,孩子急促的喘息竟奇迹般地渐渐平缓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开,沉沉睡去。
那汉子一直跪在草席旁,此刻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聿。
“大恩公!您救了小儿一命,便是救了我们全家啊!这份再造之恩,我们没齿难忘!”汉子“咚”地一声,额头重重磕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聿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他沾着药粉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冰凉。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曾经只用来掷骰子、拉弹弓、如今却被用来救人的手,忽然咂摸出点滋味来——
怪不得那异乡鬼总爱救人,原来救人的感觉比赌场里掷出豹子、赢来满桌银钱时那阵狂喜,还要来得滚烫,还要让人打心底里透着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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