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的目光落在那剪纸残片上,然后转身从墙角炭盆里夹了块炭火,添进她脚边的小暖炉里。
火星噼啪跳了两下,暖烘烘的热气漫开来,恰好裹住她露在裙裾外的脚踝。
“这暖炉该换批新炭了,明日让管事送些银骨炭来,无烟。”
云寄月终于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这双眼睛看账本时锐利如刀,看公文时冷硬如铁,此刻温吞得让人心头发颤。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偶遇他时,他一身玄色锦袍立在雨里,衣袂被风卷得微扬,雨丝斜斜掠过他的眉骨,像一幅浸了凉意的水墨画,清冷得自成天地。
“不必。”她别开脸,“我惯了用杂木炭。”
沈筠却没听,自顾自拿起案上那只细瓷茶杯——还是上月他见她总用粗陶碗喝水,特意让人从官窑捎来的——续了半杯温水递过去:“喝口顺顺气。”
杯沿的温度恰好,她指尖刚碰到,忽然听得院墙外传来几声猫叫,尖锐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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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寄月浑身一僵,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水差点泼出来。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稳稳托住。
沈筠低头看她发白的指尖,又瞥了眼院门口那团缩在柴堆上的狸花猫,眉峰蹙了下。
他没多问,只松开手转身出去,片刻后回来时,手里多了块熏鱼干,往墙外一抛,那猫叫便随着脚步声远了。
“走了。”他掸了掸手,语气里带着点安抚。
云寄月望着他的侧影,忽然觉得喉咙更堵了。
她是被隐世老艺人捡回去的孤女,二十一年的光阴里,见惯了旁人对她手艺的敬畏,对她清冷性子的疏远。
唯有眼前这人,会记得她怕猫怕狗,会留意她用不惯细瓷,会在她被人撞破心事时,笨拙地添炭、递水、赶猫。
她低头看着那杯温水,忽然轻声问:“沈先生不怕吗?”
沈筠转过身:“怕什么?”
“怕我这手艺…”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声音“旁人都说这些是旁门左道,是不祥之物。”
沈筠走到她面前,弯腰拾起那块飞鸟剪纸:“我只知你剪的纸能通心意,刻的傩面能安魂魄。旁门左道?那是他们不懂。”
他指尖划过剪纸边缘:“这鸟儿歪了头,倒像是在看你。”
云寄月的脸“腾”地红了,比她调的朱砂颜料还要艳。她慌忙抢过剪纸揉成一团,却被他伸手拦住。
“别揉。”他说,“我瞧着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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