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动,声音里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矜持:“算…算你这次没犯蠢。”
话刚出口,又像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软,立刻抬眼瞪了对方一下,脸颊却悄悄泛起层薄红:“那些姑娘本就手巧,比糙汉子细致得多。况且女校向来封闭,谁会把她们和‘军火’往一处想?自然不容易惹来怀疑。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安排——你可别当我在夸你。”
说罢转身要走,步子却慢了半拍,末了又回头丢下一句,声音轻得像怕被人听见:“…下次再有这等事,也该早跟我说一声。”
三天后,从前线递来的消息像粒火星,在沈家炸开了暖光——送信的兵嘴角还沾着灰,嗓门却亮得很:
“沈少爷!成了!沈锋团长他们就靠您送去的那些‘穿红裙的信号弹’,在黑夜里炸开了一路红光,愣是从包围圈里冲出来了!”
他说这话时,手里还攥着片烧焦的红绸子,边角虽已发黑蜷曲,那点艳色却像烧不尽似的,透着股鲜活气。
沈聿听完不由得对着自家管家忠伯感慨:“你看,我就说这红绸子管用吧?”忠伯忍不住笑了:“二少爷,您前天还说红绸子是为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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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也笑了,他忽然想起姑娘们系绸子时说的“要让它在天上跳舞”,原来,那些轻飘飘的红绸子,真的在枪林弹雨里,跳出了一场救命的舞。
没想到卷完纸筒后,更棘手的事来了——沈锋那边突然催着要磺胺,还有一份标着樱花军布防的情报:“磺胺耗尽,伤员激增;樱花军布防图速递,迟则危殆!”
沈聿看完信,把信纸往账房先生面前一拍,红木桌案震得算盘珠子噼啪乱响。“这两样东西,怎么送出去?”
沈聿虽常在市井里混,却也知道磺胺是“救命丹”,布防图是“催命符”,市面上查得比谁都紧——上周听说有家药铺私藏了半箱磺胺,被樱花军抄家时连门板都卸了去。
账房先生推了推老花镜,指尖在桌面上敲得笃笃响:
“少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明着运,等同于把脑袋往枪眼上送。”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城西的货栈老板,就因为帮游击队捎了两盒盘尼西林,前天被挂在城门上……”
沈聿没让他说下去,转身就往自家货栈走。库房里堆着半墙的空罐头瓶,铁皮上蒙着层灰,在窗棂投下的光斑里泛着冷。
他蹲在罐头堆前,焦躁地抠着罐瓶身上的标签,心里乱糟糟的——裹在棉袄里?太扎眼了;藏在书里?翻查时一摸就露馅。
“这要是能像糖块似的,裹层东西藏起来就好了……”
他对着空罐头瓶喃喃自语,突然看见墙角堆着的肉冻模具——那是厨房昨天做肉冻剩下的,还沾着点凝固的白汁。
“有了有了!”沈聿猛地跳起来,后脑勺差点撞上头顶的横梁,吓得旁边记账的伙计手一抖,毛笔在账本上拖出道黑杠。
他顾不上这些,拽着伙计就往厨房跑:“张厨子!再给我熬十斤肉冻!要最稠最硬的那种!”
张厨子正蹲在灶前劈柴,闻言直起腰擦了擦手:“少爷,昨儿您娘嫌肉冻太硬,让少放淀粉…”
“别管我娘怎么想的!”沈聿往灶台上拍了块银元,“多放三袋淀粉!熬得能当石头砸人的那种!”
他心里打着算盘:肉冻这东西,软乎乎的能裹住药片,就算被翻出来,谁会想到里头藏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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