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相互依偎着,低低的啜泣声像丝线一样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谢临洲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忍的痛楚。
沈聿跪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擦拭他额角的冷汗和手臂上草草包扎的伤口周围的血污。
望晴将自己带来的所有干粮和水分发给又冷又饿的学生们,她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下……
她只是紧紧抱着医药箱,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大眼睛里噙着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沈聿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他看着那些比他年纪还小的女学生眼中熄灭的光彩,看着谢临洲强忍剧痛却依旧保持清醒的侧脸,看着苏砚卿和望晴明明自己也害怕却仍在努力支撑的样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击垮。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仓库角落里堆放杂物的地方,发疯似的翻找起来。灰尘扬起,呛得他直咳嗽。
“沈聿,你干什么?”苏砚卿抬起头。
“都怪我!之前光想着救人了!我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吃的,喝的,或者……或者能烧来取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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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声音急切,“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他不想就这么无能为力!
他可是运气好的沈聿啊!
为什么这一次,好运好像失灵了?
然而,翻找的结果只有更多的灰尘和几件破旧的工具。
现实的冰冷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谢临洲忽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手,伸向自己军装的内袋。
一旁的苏砚卿立刻按住他的手,声音发紧:“你别动!”
谢临洲摇了摇头,眼神坚持。
他慢慢从内袋里掏出来的,不是什么武器或文件,而是一块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颤抖着手,将东西递给离他最近的望晴。
望晴愣了一下,接过,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油纸——
里面竟然是几块边缘有些破碎的杏仁酥。
正是前天在申城沈府,苏砚卿特意为他做,沈聿硬推给他,而他当时并没有吃多少的点心。
他竟然…一直贴身藏着,还带到了这硝烟弥漫的金陵。
“分……给大家。”谢临洲的声音极其虚弱,几乎只剩气音,“垫一垫……肚子。”
那一刻,整个地下室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那几块其貌不扬的点心。
在这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绝境里,这几块点心所代表的,早已不再是食物本身。
那是谢临洲从那个相对安全的“家”里带来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点甜。
也是连接着过去那短暂安宁与此刻残酷现实的、微弱却真实的纽带。
望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油纸重新包好,塞回谢临洲手里,哽咽着:
“谢先生……您自己留着……您受伤了,更需要……”
谢临洲还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苏砚卿红着眼圈,深吸一口气,接过那包点心,声音异常坚定:
“听他的,分下去。每人一点点,也是心意。”
她站起身,走到学生们中间,将点心仔细地掰成极小的小块,分到每一只冰冷而颤抖的手里。
没有人争抢,没有人抱怨,每个人接过那一点点碎屑,都像接过无比沉重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含在嘴里。
仿佛要尝尽那一点点的甜,来对抗整个世界的苦。
沈聿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眼眶烫得厉害。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还笑话谢临洲吃点心别扭,此刻却只觉得无比羞愧。
他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