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字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身上这身樱花军装所代表的含义,以及他如今所做的一切,相对于整个民族所承受的苦难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一种深切的负罪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沈聿刚好端着一盘砚卿新做的糕点进来,看到谢临洲的样子,吓了一跳:“谢木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临洲摇了摇头,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哎?糕点还没吃呢!”沈聿急忙道。
但谢临洲已经快步走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那之后,他好几天没有再去沈筠的书房。他需要时间独自消化那种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矛盾和痛苦。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雨夜,他又一次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书房门口。
沈筠什么也没问,只是递给他一条干净的热毛巾和一套干爽的旧衣。
沈聿则跳起来,嚷嚷着要去给他煮姜茶。
谢临洲换好衣服,沉默地坐在惯常的位置上,目光扫过书架,最后落在那本近代史上。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它抽了出来。
“还看这本?”沈聿端着姜茶过来,有些担心地问。
“嗯。”谢临洲低低应了一声,翻开了书页,目光坚定而沉凝,“总要看清的。看不清,怎么知道路该怎么走。”
沈聿似懂非懂,但还是把姜茶塞进他手里:“那你看着,要是难受了就不看!我给你找点话本子解闷!”
沈筠在一旁看着,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他知道,谢临洲正在完成一次艰难的蜕变——从被迫的麻木逃避,到主动的直面惨淡,并将这种痛苦转化为更坚定的内在力量。
这条路,注定遍布荆棘,但他正在往前走。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书房内的灯光温暖而宁静。
谢临洲捧着那本沉重的史书,一字一句地读着,眉头紧锁,时而痛苦,时而愤怒,但再也没有合上书页。
他知道,补回来的,不仅仅是那些被剥夺的知识,更是一个人对自身民族和历史的认同与担当。
这个过程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却也孕育着真正的新生。
而在这条孤独又漫长的补课之路上,能有这样一方温暖的的角落,于他而言,已是命运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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