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一个被彻底碾碎的平凡世界的无声哀悼。黄油与枫糖的香气,苦咖啡的滋味,深夜归队时的骂骂咧咧……都成了刻在墓碑上的冰冷铭文。
“米勒医生,”卢克的声音打破了悲伤的寂静,像是在转移话题,目光却依旧警惕地扫视着阴影,“他总念叨市中心那家‘蓝色港湾’餐厅。松露烩饭……贵得要死,他老婆发薪日就逼他去排队。”他刻意没有提及自己与楼上那两位医生和科学家完全陌生的事实,在这个临时拼凑的求生队伍里,他是真正的外人。
“杰尼斯博士提过一次,”威廉姆斯接口道,同时迅速做了个“噤声”手势,警惕地看向右前方一辆大型冷藏车尾部传来的轻微刮擦声。他侧耳倾听了几秒,确定那声音没有靠近,才继续压低声音,“说他在瑞士开会,吃过一种……奶酪火锅?面包块浸在融化的奶酪里。他说那味道……让人想家。”他的语气平淡,但“家”这个字眼,在此时此地,重若千钧。
“家……”杰克逊在后面重复了一遍,轻得像叹息。没人再接话。他们只是一群在腐烂坟墓里寻找钢铁棺材的活死人。
就在这时,威廉姆斯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越过几辆堆叠撞毁的轿车,定格在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应急灯的光线在那里似乎明亮了一些。一辆庞大、棱角分明、如同移动堡垒般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车身漆成压抑的黑白两色,侧面喷涂着醒目的、代表州惩戒署的徽章和巨大的字母:“INMATE TRANSPORT”
囚车!那厚重的钢板车身,窄小的高位车窗上覆盖着坚固的金属格栅,后部是巨大的、带有双重锁闭结构的厢体门。
“找到了。”威廉姆斯的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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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同黑暗中猝然擦亮的火柴。三人迅速而无声地靠近。威廉姆斯打手势,卢克立刻闪身到囚车车头右侧,消防斧斜指前方和右侧立柱区域。杰克逊则负责左侧和后方的警戒,紧握斧柄的手心全是汗。
威廉姆斯紧贴冰冷的钢板车身,滑向驾驶室。试探着拉车门把手——锁着。他立刻蹲下,从战术靴侧袋抽出撬锁工具。细长的金属探针在他稳定的手指间灵活探入锁孔,动作精准快速。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汗,耳朵竖得笔直。时间在死寂中仿佛被拉长。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无比清晰的机括弹开声。威廉姆斯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一丝。他迅速拉开车门,沉重的车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探身进去检查仪表盘,随即回头,对着卢克和杰克逊用力点头——钥匙插在点火开关上!油表显示过半!
“卢克,去接他们!B2维修通道!快!小心!”威廉姆斯语速飞快地下令,同时将身体挤进驾驶座,开始检查其他仪表。
卢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他们来时方向的楼梯间入口狂奔而去,沉重的靴子踏在地面上,尽力控制着声音,但在这死寂中依然清晰可闻。
“杰克逊!守住!”威廉姆斯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他一边快速检查车辆,一边将消防斧放在触手可及的副驾驶地板上。
杰克逊背靠着囚车冰冷的后轮毂,大口喘着气,眼睛神经质地扫视着周围晃动的阴影。每一次应急灯闪烁造成的明暗变化都让他的心脏狂跳一下。汗水浸透了他的鬓角。威廉姆斯的手在方向盘下方摸索着启动开关。他必须快。
然而,杰克逊的恐惧如同失控的潮水。就在卢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门后的瞬间,右前方一辆倾倒的购物推车后面,一个穿着破烂实验室白大褂的感染者猛地蹿了出来!它似乎是被卢克最后那阵奔跑声吸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直扑向囚车尾部!动作比之前的感染者快了不少!
“啊——!!”杰克逊发出一声短促的、完全被恐惧支配的尖叫。他下意识地猛抡起消防斧,想要劈砍,但动作完全变形,更像是盲目的挥舞。沉重的斧头没有砍中目标,反而“哐当!”一声巨响,狠狠砸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