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戒严令下的监狱,彻底蜕变成了这些感染者的狩猎场和天堂。而我们这些还活着、还有意识的人,则成了被困在这座巨大坟墓中的囚徒和猎物。
就在活死人开始成群出现,内部秩序濒临崩溃边缘的同时,布鲁克林内部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行动了。这个区域历来是帮派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街头文化深入骨髓。国民警卫队的严酷封锁,切断了他们的财路、限制了他们的活动,甚至将他们也一同视作需要被管制的对象。起初,他们和普通民众一样,在隔离区内忍耐、观望。但当活死人的威胁取代了军人的枪口,成为更直接、更恐怖的死亡象征时,这些平日里互相敌视、为了地盘和利益争斗不休的帮派分子,展现出了一种残酷现实下的生存智慧。在死亡的巨大压力下,往日的仇怨显得微不足道。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几个主要帮派的头目达成了暂时的、也是脆弱的休战协议。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冲破国民警卫队的封锁,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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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枪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夜晚,其激烈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帮派火并。国民警卫队的防线是为了阻挡内部民众外逃和外部人员闯入而设计的,其火力配置和战术部署,很大程度上是针对手无寸铁或仅有轻武器的平民。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内部会爆发如此有组织、且拥有相当火力(包括自动武器、炸药甚至火箭筒)的协同攻击。帮派分子们利用对城市地形了如指掌的优势,从巷道、下水道、废弃建筑中发起突袭。他们作战悍不畏死,战术灵活刁钻。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在这种混乱的、无处不在的袭击面前,他们的防线很快被撕开了数个口子。
然而,帮派们的胜利,对于我们这些普通难民而言,并非解放,而是将我们推入了更深的深渊。他们成功突破了隔离墙,但他们的目的仅仅是逃离,而非清理区域或建立安全区。在突围的过程中,大量的活死人被枪声和爆炸吸引,从四面八方涌来,进一步加剧了区域的混乱。许多原本相对安全的建筑被卷入战火,防御设施被破坏。帮派分子们在达成主要目标后便迅速化整为零,试图利用混乱逃离布鲁克林,将这片烂摊子完全留给了我们。国民警卫队遭受重创,残存力量要么跟随溃退,要么收缩到少数几个坚固据点,失去了对大部分区域的控制能力。布鲁克林,就这样从一个受控的隔离区,彻底变成了一个无序的、由活死人和绝望幸存者占据的绝对战区。街道上不再是零星的感染者,而是成群结队、漫无目的游荡的尸群。枪声虽然比最激烈的那个晚上稀疏了,但零星的交火——可能是残存的士兵、未来得及逃离的帮派分子或是武装起来的幸存者在抵抗——依然不时响起,提醒着我们这里已是战场。
而我们,这群既没有帮派分子的凶悍和武器,也没有国民警卫队组织和装备的普通难民,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力。在戒严令执行初期,一次大规模的“健康筛查”中,我们这些没有明显症状但被认为有“接触风险”的人,被国民警卫队强制从家中带走,集中安置在了位于布鲁克林中心地带的当地警察局内。他们声称这是为了“集中保护”和“医学观察”。然而,我们被关押的地方,并非警局的办公室或礼堂,而是位于建筑深处、阴冷潮湿的**拘留区**。
这里原本是临时关押嫌疑犯的地方,如今成了我们的囚笼。两个牢房铁门紧锁,每个牢房里都塞了四个人。冰冷的铁架床铺位虽然让这些可怜人避免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但在这个天气下靠着从家里带来的寥寥几件衣物御寒还是难为他们了。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汗液、排泄物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唯一的光源是走廊里那几盏惨白的、终日不灭的日光灯,它们将每个人的脸色都照得如同死灰。食物是定量配给的罐头和压缩饼干,水源时断时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只能通过看守士兵偶尔的交谈、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以及从高处狭小窗户瞥见的一角天空下升起的黑烟,来拼凑外面正在发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