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军械库吧,那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有装备的地方。”韦恩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这是他作为警察的本能,在危机中寻找秩序和力量的来源。没有武器,在这座已经沦为地狱的警局里,他们与待宰的羔羊无异。布鲁克立刻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前警察对内部结构的熟悉是无价的。他紧跟在韦恩身后,保持着一种易于反应的距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和敞开的门扉。
他们离开了拘留区那令人窒息的封闭空间,踏入了一条连接主办公区的走廊。这条走廊,对韦恩来说,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纹,却又陌生得令人心悸,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这里本该是警局心脏跳动的地方,日夜不息。执勤的警员应该在此穿梭,接线员急促的呼叫声、打字机的嗒嗒声、同事间的交谈声应该充斥着空气。然而此刻,死寂是唯一的主旋律。
应急灯提供着惨淡的、忽明忽暗的照明,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跳动的阴影。原本整齐排列的办公桌东倒西歪,文件、纸张像雪片一样散落满地,被踩踏得污浊不堪。几处明显的焚烧痕迹留在桌面上和墙壁上,形成焦黑的斑块,空气中残留着塑料和纸张燃烧后的刺鼻气味。更令人不适的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泼洒在地毯上、墙壁上,甚至天花板上,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挣扎。他们看到了几具尸体,有的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有的是平民打扮,姿态各异,但都呈现出非正常死亡的惨状。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没有救援人员,没有幸存者,甚至连老鼠和昆虫都似乎避开了这片死亡区域。
“妈的,这也太诡异了,”布鲁克忍不住低声嘟囔,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握紧了从地上捡来的那把仅有几发子弹的手枪枪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里简直像被洗劫过,然后又……被遗弃了。” 他也感觉到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常。这不像是撤离,更像是某种灾难突然降临,瞬间摧毁了一切秩序,只留下毁灭的残骸。
韦恩没有回应,但他的表情同样凝重。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转角,每一个房间的用途,但此刻,每一个转角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每一个敞开的门后都可能是一片屠杀现场。他依靠记忆,带领着布鲁克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迷宫般的走廊和隔间中,尽量避免踩到散落的文件和碎片,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发出轻微的回响,每一次都让他们神经紧绷。
途中,他们经过了几处可能的出口或通道,但要么被从内部用家具和杂物堵死,要么门锁被破坏,门外传来令人不安的刮擦声或模糊的、非人的低吼,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原路,继续寻找通往军械库的替代路径。绕了几圈,躲开几处看起来极不安全的区域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位于警局一栋附属建筑内的军械库门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韦恩的心沉了下去。军械库那扇厚重的、理应时刻紧锁的钢制防盗门,此刻却虚掩着,留下一条黑暗的缝隙。门锁处有明显的暴力撬凿痕迹,金属扭曲变形,显然是被人用强力手段破坏的。
“小心,”韦恩低声道,示意布鲁克保持警戒。他深吸一口气,用警棍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内部一片昏暗,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他们迅速进入并扫视内部。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存放步枪和霰弹枪的专用枪柜全部被强行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存放弹药的架子也大部分被清空,只剩下一些散落的、不匹配的子弹盒。显然,在混乱爆发初期或后期,这里已经被幸存者、帮派分子,甚至可能是绝望的警察自己洗劫过了。最终,他们只在一个不起眼的、被翻倒的储物柜下找到了几把被遗落的标准警用手枪,以及配套的、数量有限的几个备用弹匣。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防暴装备:几根沉重的警用甩棍,几面巨大的防暴盾牌,以及一些挂在架子上的、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警用防弹背心和全套的警察制服。
布鲁克走上前,拿起一套深蓝色的警察制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