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具年轻士兵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怜悯,也有物伤其类的悲哀。他抬起手,在胸前简单地划了一个十字,低声说道:“安息吧,兄弟。”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力的慰藉,“愿那个……似乎从未在此地显现过的上帝,能让你此刻得到真正的安息。” 在这片被神遗弃的土地上,祈祷显得如此苍白,但这或许是生者唯一能为死者所做的、微薄的事情了。
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或恐惧中。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具警示般的尸体,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他们需要按照无线电里模糊的指示,往东河方向前进。没有地图,没有导航,只能凭借着对布鲁克林大致的方位感和直觉,沿着满是废墟的街道,小心翼翼地往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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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和口渴,这两种最原始的需求,开始像隐形的野兽,悄然啃噬着他们的体力与意志。从被关进拘留区到现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正常进食和饮水了,之前的剧烈搏斗更是加速了能量的消耗。喉咙里像是着了火,干得发疼,胃部也传来一阵阵空洞的绞痛。
一路上,只要看到沿街有开门的便利店、小超市或者餐馆,两人都会冒着风险,谨慎地靠近并进入搜索。然而,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这些店铺几乎无一例外,都经历了不止一轮的疯狂洗劫。货架被推倒,商品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和干涸的血迹混杂在一起。冷藏柜早已断电,里面残留的食物腐烂变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所有易于携带、能够长期保存的罐头食品、瓶装水、能量棒等物资,早已被搜刮一空,连一点碎屑都没剩下。有些店里,他们还能看到几具早已腐烂或变成感染者的尸体,保持着临死前争夺或逃跑的姿态。
“又是空的!”布鲁克有些烦躁地踢开脚边一个空瘪的塑料袋,从一家被砸得稀烂的便利店里退出来,脸上写满了失望和焦虑,“这些地方肯定是被那些帮派分子,或者更早的幸存者像蝗虫过境一样扫荡过了。”
韦恩的情况也一样糟糕,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觉喉咙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必须尽快找到点东西,哪怕是几块糖,或者没开封的水……”他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有些沙哑,“再这样下去,我们别说开车,连走路都会成问题。”
体力的消耗是实实在在的。布鲁克感觉手中的消防斧变得越来越沉,每一次举起都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韦恩的步伐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稳健,注意力因为饥饿和口渴而开始有些难以集中。夕阳的余晖开始将街道染上一层昏黄的颜色,这意味着夜晚即将来临。在黑暗中,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生存的倒计时,仿佛就在他们的胃袋和喉咙里,滴答作响。寻找一辆能用的车这个目标暂时被更基本的生存需求所覆盖——他们必须尽快找到食物和饮用水,否则,根本无需感染者和帮派分子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倒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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