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铁丝网大门在幸存者们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刺耳的金响。一名穿着破旧迷彩服的士兵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头望了一眼那象征生存的屏障。他的制服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迹,左臂简单包扎的绷带下还在隐隐作痛。与他一同抵达的幸存者大约有三十多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混杂着希望与绝望。
我们做到了,他身旁的另一位士兵轻声说道,这位士兵的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几乎睁不开。
先到的士兵只是点点头,环顾着这个被称为希望营地的安全区。这里原本是州立公园的露营地,现在被匆忙改造成避难所。帐篷排列得杂乱无章,国民警卫队员们穿梭其间,他们脸上写满了疲惫。
突然,一阵骚动从营地中央传来。
你们他妈的都在干什么?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对着一名国民警卫队中士吼道,我们的军队呢?那些该死的飞机坦克在哪里?
这声质问像火花落入汽油,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气氛。
没错!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些人在这里?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加入质问,领导人在哪里?我们的军队在哪里?
人群越聚越多,愤怒与恐惧在空气中凝结。士兵看见国民警卫队员们交换着无奈的眼神,他们已经无数次面对这样的质问。
请大家保持冷静,我们正在尽最大努力——中士试图安抚人群,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更多的质疑声中。
我们纳税养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一个西装破旧的男人喊道,现在世界末日来了,他们却不见踪影!
士兵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他知道真相,亲眼见过那地狱般的场景,但他选择沉默,只是转身对同伴低语:我们去找点吃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营地南侧突然响起警报声。一瞬间,国民警卫队员们全都进入戒备状态,部分人奔向防御工事。
发生什么事了?同伴抓住一个跑过的队员问。
有车队接近!不是感染者,是车辆!
几分钟后,三辆破烂不堪的悍马和一辆布满血污的布拉德利步战车驶入营地。车身上依稀可见军队的标志,但它们的状况令人心惊——车胎瘪气、车身满是刮痕和弹孔,那辆步战车的炮塔甚至歪向一边,显然受了严重损坏。
从车上下来的士兵们看起来比营地里的任何人都要糟糕。他们制服破烂,有些人连靴子都没有,眼神中有一种士兵再熟悉不过的空洞——那是见证过太多死亡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上帝啊,同伴倒吸一口气,那是步兵师的标志。
幸存者们围了上来,但这次他们安静了许多,被这些正规军的惨状所震慑。
你们是指挥官吗?国民警卫队的少校走上前问那群士兵中军衔最高的中尉。
暂时是,中尉声音沙哑,我是中尉,这些是...我们能集结的所有人了。他苦涩地补充道。
少校点点头,你们需要医疗援助吗?
需要食物、水和燃料,中尉回答,伤员...我们已经没有伤员了。
这句话的含意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
这不可能,人群中那个西装男人又开口了,但这次声音小了许多,整个师就剩下你们这些人?
中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悲伤,先生”他说道“整个师在一周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亲眼看着一个八千人的师在四十八小时内变成那些鬼东西。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抽泣声。
白宫的地下掩体内,总统盯着战略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红色代表已沦陷区域,而现在,屏幕上几乎没有其他颜色。
他们还在质问,先生,他的幕僚长低声说,安全区的幸存者们想知道军队在哪里。
总统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我何尝不想派军队?上帝啊,我何尝不想。
他起身走向窗户,虽然窗外只有冰冷的水泥墙。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场该死的黑雨。
气象部门保证那只是一个反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