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根本没往后边叫孟玉楼,走到花园角门那儿,想了想,把花儿递给春梅送去,自己悄悄溜到翡翠轩槅子外偷听。听了好一会儿,就听见西门庆对李瓶儿说:“我的心肝,我别的不爱,就爱你这白屁股,今天可得让我好好受用。” 过了会儿,又听见李瓶儿小声叫:“亲达达,你轻点折腾,我身子不方便,前几天你弄重了,我小肚子疼,这两天才好点。” 西门庆忙问:“你怎么不方便了?” 李瓶儿说:“不瞒你说,我怀孕快生了,你将就点。” 西门庆一听,高兴坏了:“我的心肝,你咋不早说,这样的话,我轻点来。” 俩人又折腾了会儿,西门庆气喘吁吁的,李瓶儿也莺声燕语的,这些全被潘金莲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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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听着呢,孟玉楼从后边过来,问:“五丫头,在这儿干嘛呢?” 潘金莲赶紧摇手,俩人一起走进轩内,把西门庆慌得手忙脚乱。孟玉楼问:“我去了这半天,你干嘛呢?还没梳头洗脸啊。” 西门庆说:“我等着丫头拿茉莉花肥皂来洗脸呢。” 潘金莲接茬:“我真不好说你,巴巴地找那肥皂洗脸,难怪你的脸洗得比人家屁股还白!” 西门庆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后来梳洗完毕,和孟玉楼坐下,西门庆问:“你在后边干嘛呢?带月琴了吗?” 孟玉楼说:“我在后边帮大姐姐穿珠花,明天给吴舜臣媳妇儿郑三姐下茶戴的。月琴让春梅拿来了。” 没多久,春梅过来说:“花儿都给大娘、二娘了。” 西门庆就让她摆酒。很快,冰盆里放着李子西瓜,凉亭上是美女相伴,真是惬意。孟玉楼问:“不叫春梅请大姐姐来?” 西门庆说:“她又不喝酒,不用叫了。” 当下西门庆坐主位,三个妇人两边陪着,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潘金莲放着椅子不坐,偏坐豆青磁凉墩儿。孟玉楼说:“五姐,过来坐椅子,那凉墩儿怕凉。” 潘金莲说:“没事,我老人家不怕冰了胎,怕啥?”
喝了几杯酒,西门庆叫春梅拿月琴给孟玉楼,拿琵琶给潘金莲,说:“你俩唱一套‘赤帝当权耀太虚’我听听。” 潘金莲不肯:“我儿,你可真会享受,让我们唱,你俩快活,我不唱!也让李大姐拿个乐器。” 西门庆说:“她不会弹啥。” 潘金莲说:“她不会,就让她在旁边打拍子。” 西门庆笑:“这小淫妇就会挑刺。” 一面让春梅取了副红牙象板来,让李瓶儿拿着。俩人这才伸出玉指,伴着节奏唱《雁过沙》,丫鬟绣春在旁边打扇。唱完后,西门庆每人递了杯酒。潘金莲在席上一个劲儿喝冰水、吃生果子,孟玉楼问:“五姐,你今天咋光吃生冷的?” 潘金莲笑道:“我老人家肚里没闲事,怕啥冷糕啊?” 说得李瓶儿在旁边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西门庆瞪了她一眼:“你这小淫妇,就会胡说八道。” 潘金莲说:“哥儿,你管得着吗?老妈妈睡着吃干腊肉 —— 是恁一丝儿一丝儿的,你管她干啥。”
正喝着酒,忽然东南边起了云,西北边有雾,雷声隐隐约约的,一阵大雨就下来了,轩前的花草都淋湿了。真是 “江河淮海添新水,翠竹红榴洗濯清”。过了会儿雨停了,天边出现了彩虹,西边还透出太阳来,那景致别提多清爽了。这时候后边小玉来请孟玉楼,孟玉楼说:“大姐姐叫我,还有几朵珠花没穿完,我得去了,不然她该怪了。” 李瓶儿说:“我跟你一起去,我也看看姐姐穿珠花。” 西门庆说:“我送你们一程。” 于是拿过月琴让孟玉楼弹着,西门庆打着拍子,众人一起唱起来:“【梁州序】向晚来雨过南轩,见池面红妆零乱……” 唱着唱着就到了角门首,孟玉楼把月琴递给春梅,和李瓶儿往后边去了。
潘金莲叫道:“孟三儿,等等我,我也去。” 刚要甩开西门庆走,被西门庆一把拉住:“小油嘴,想溜?我偏不放你。” 一拉差点把她拉倒。潘金莲说:“怪东西,他俩都走了,你留我干啥?” 西门庆说:“咱俩在这太湖石下,拿酒来投壶玩,喝三杯。” 潘金莲说:“怪东西,放着亭子不去,在这儿干嘛?你信不信,让春梅来,她也不给你取酒。” 西门庆就让春梅去,春梅干脆把月琴丢给潘金莲,自己
